“小姐,這棺材是也是您的嫁妝。”
錢嬷嬷見主子有疑惑,自是毫不猶豫的将事情說了出來。
見宋雲則聽到後滿臉的不可思議與震驚,甚至還将手放在那雕刻着活靈活現的飛鳥牡丹的棺材上細細的摩挲着,張嬷嬷生怕宋雲則誤會了去,連忙補充的解釋道。
“小姐您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兒家,自是不知的,我們這世家大族中小姐們的嫁妝那可是足夠小姐們出嫁後富足的生活一生的。
這準備的布匹啊,夠小姐做自己和兒女們一輩子每年四季的一批新衣;這些珍奇物件兒啊,小姐一年換一批,可以近十年都不重樣的擺放、穿戴、使用;這銀錢啊,小姐光是自己吃喝玩樂、打賞仆人就幾輩子都花不完。
更何況,還有這些田地、鋪子和房産,都是夫人為您準備好了的,經營、打理的全是世代忠仆,小姐隻要按時讓人去收錢就好了。
這棺材啊,是您未來百年後使用的,當然了,您若是不喜歡,以後也是可以自己再重新找人去做。”
宋雲則聽着張嬷嬷的解釋,手中摩挲棺材的動作不禁停了下來,隻是深深的陷入了自責之中,另一隻手忍不住的攥緊,保養得宜的漂亮指甲嵌入肉中,越攥越緊。
最終,一手的指甲崩裂開來,血從中崩裂的地方絲絲縷縷的滲出來,隻是看着就十分駭人。
原來,她阿娘為她準備的如此周全,她阿娘雖然是一介孤女,卻能夠為她攢下如此豐厚的嫁妝,難怪啊,難怪他們要設計讓這一屋子的嫁妝變成宋悠然的。
伯爵府的少夫人,生母是個接回來的外室就已經很丢臉了,再沒有一些像樣的嫁妝,豈不是要贻笑大方?
宋雲則這一屋子的嫁妝就很明顯足夠當作宋悠然出嫁後的底氣,哪怕她的生母不堪。
錢嬷嬷一直仔細觀察着宋雲則的動作神情,生怕宋雲則因為之前送給落櫻院的嫁妝而自責自傷。
見宋雲則惱怒的崩了一手細心保養的漂亮指甲,錢嬷嬷連忙伸手去拉住她,防止手指再次被擠壓造成二次傷害。
張嬷嬷見這情景,也是惱落櫻院坑害小主子,更加下定了決心要保護好棠溪院,保護好宋雲則,哪怕是豁出了性命。
“小姐莫惱,夫人為小姐準備這些嫁妝,是想要小姐開心幸福的過這後半生,若是将來因為不合與夫家和離,也有底氣不受娘家夫家影響再嫁或者自己生活。
您從前用的那些,不也是博了您一笑嘛,不說别的,能讓您開心,這些東西就花得值,反正我們院兒也不差那一點兒!”
聽着嬷嬷們的安慰,宋雲則也沒有鑽牛角尖。
宋雲則在春葉的引導下,拿她阿娘留給她的嫁妝與落櫻院達成協議,想盡法子欺辱劉姨娘和宋悠然,再讓那邊鬧到父親那裡,到時候就去頂撞父親,羞辱二人,好讓父親關她去墨房,這樣她就能正大光明的去尋阿娘的遺物了。
雖然落櫻院坑人,但也是你情我願的交易。
或許是宋何年對宋雲則和她阿娘有愧,使得前世宋雲則無論欺負宋悠然母女欺負的有多過分,宋何年都沒有罰宋雲則去墨房。
不過,這一世不會了,棠溪院和落櫻院的交易就到此為止了,宋雲則也早已探索出去墨房的方法了。
自此,再也沒有欺辱庶姊、姨娘,送人錢财的的惡毒女配宋雲則了,有的隻是宋雲則。
是的,不被任何詞語所定義的、圈住的,宋雲則。
想通了之後的宋雲則再次看向棺材眼神一亮,像是看見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似的。
“張嬷嬷,錢嬷嬷,雲則想請二位嬷嬷幫個忙。”
兩位嬷嬷見狀連忙高興的應下,小主人終于看到她們了!
“請張嬷嬷去找些靠譜的工匠,我記得阿娘在世時,衷心耿耿的人都是兩位嬷嬷管着的,張嬷嬷最是會識人尋人的。
請錢嬷嬷去院兒中找幾個衷心的人,将這些嫁妝最是珍貴的都放入那梓木棺材中,錢嬷嬷最是細緻嚴謹。”
說罷,雲則就從嫁妝之中拿出幾錠銀子交給兩位嬷嬷,說是賞給下人們、請工匠們用的,接着拿了一把金葉子交給兩位嬷嬷,讓兩位嬷嬷安心收下後。
宋雲則又拿出一把金葉子交給兩位嬷嬷,讓她們給棠溪院兒的人們都做幾身新衣裳,再多賞三個月的月錢,是給棠溪院人們的辛苦錢,亦是對這些年忽略她們的補償。
宋雲則見嬷嬷們在她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做着事情,與她們叮囑鼓勵了幾句,也就帶着一小塊鵝黃色的雲錦布料回到了房中。
如今她能做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去完成系統的任務去墨房了。
宋雲則找了幾個理由将跟着自己的侍女都打發走了,包括一直寸步不離的歸雁。
接着,宋雲則就帶着那一塊布料悄悄地溜到了宋何年的書房前。
宋雲則看着面前這間威嚴又肅靜的房間,又看向兩邊守着的護衛。
忍不住想起兒時,她記得,阿娘最喜歡拿父親書房裡的書讀給她聽了,有時是在書房,有時是在外遊玩之時,以實踐來讓她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