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瀾月因為緊張而咽了咽唾沫,覺得自己的嗓子很幹。
“這是您的地盤,”她開口道,“要做什麼,自然都是您說了算。”
男人聞言,冷笑起來。鄭瀾月從那笑聲中聽得出,他已忍耐到了極限。
“你很識相,”他評價道,“果然是聰明人。過來,坐到我腿上來。”
鄭瀾月沒有說第二句話。她聽從男人的命令,垂着眼簾走到了男人的座椅前。
“坐上來。”男人見她停下,出聲誘哄道。
“您希望我……”鄭瀾月暗暗咬牙,請示道,“怎麼坐?……”
她這句話話音剛落,男人突然仰頭大笑起來。他那嘲諷的笑聲讓鄭瀾月聽得渾身發涼、心底生寒。
要忍。男人狂放不羁地大笑時,她再三這樣勸說自己。
不忍下來,不熬過去,她這樣的人又能怎麼辦呢?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男人看上去似乎終于笑夠了,“怎麼,需要我給你找幾本禁書來瞧瞧麼?你覺得怎麼樣舒服,就怎麼樣坐上來便好。”
鄭瀾月本就已經被他嘲笑得面頰通紅,此時聽他這樣說,挑了個不會撐破旗袍的姿勢,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在這個過程中,她聽到了男人在忍耐多時後發出的一聲難以抑制的喟歎。
“你準備好了麼?”她盡量避免與男人對視,聽到他這樣彬彬有禮地詢問,那語氣簡直像是紳士邀請女士到舞池中共舞。
好一個衣冠禽獸。鄭瀾月在心中這樣評價道。
“決定權在您手裡,殿下。”她說。
“那是自然……”男人的面孔離她更近了些,他幾乎是在耳語着對她說話,“不過,我想你此前應該沒有過這樣的經曆,第一次,我不想吓着你……”
沒必要,鄭瀾月心想,我已經被你們吓得麻木了。
男人的鼻尖已經快要觸碰上她的皮膚,她聽到他在喃喃地問道:“你說,我該從哪裡開始呢?”
鄭瀾月咬緊了自己的牙關,她希望自己不要很快地尖叫出聲。
終于,她的肩膀處率先傳來了刺痛的感覺。
像是一把匕首劃開了她脆弱的皮膚,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鮮血正在一點點、一點點地往外滲,隻是,它們很快便被熾熱的唇舌給堵住了去路。
男人動作還算溫柔地親吻着她的肩膀,将她的流出鮮血卷入了自己口中。可是這還不夠,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這隻不過是在小試牛刀罷了,還遠遠不夠……
似乎是終于舔幹淨了那一處流出的所有鮮血,緊接着,她的肩上傳來了較第一次更為清晰的刺痛感。
是了,他在一點點地上強度。這次他用獠牙劃出來的傷口,比第一處更長更深。鄭瀾月被刺得渾身一抖,條件反射地要躲,卻被男人牢牢地禁锢在了懷中,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鄭瀾月能感覺到這次血湧出來的速度明顯加快了。隻是,在清晰卻又短暫的刺痛之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另一種奇特的感覺似乎正從那傷口處蔓延,酥酥麻麻地爬遍了她的全身。
雖然難以啟齒,但她不得不承認,她似乎從男人劃開她的皮膚吸食血液這一舉動中,感覺到了一絲快意。
為什麼?她滿頭大汗地想着,肩上傷口随着男人的唇舌反複撫弄,最初的痛覺幾乎已經消失殆盡。她頭腦發暈地去看伏在她肩頭上的男人,隐隐約約從他露出的側臉上,鄭瀾月看到,他的表情已不複平時的冷漠與傲慢,反而出現了因沉醉其中而起的一抹酡紅。
阿瑞烏人入侵挪得星自然不是閑着沒事做。從他們掌權不久後人們就發現,這個種族的人,對挪得星原居民的血液,有着近乎癫狂的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