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卷術語，把方一航聽懵了。

“換句我能聽懂的。”

“……，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舒服！”

“剛才怎麼不說？”

“……我又不習慣……在那個時候……說話……”，腦袋縮回了被子裡，“不想繼續跟你讨論這個話題了……我要睡了，哼！”

秦素那一番話無異于是在新基金注冊登記的時候上面給的回複是……不合格，不予批準。但你問哪裡需要整改，上面來了句……“自己想”。

看來明天要好好複個盤了。

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哪一步的sop需要調整？

不過這都是小事，真的不滿意，就不會有之前的半年了。

方一航關上了燈，也掀開被子，秦素已經把床中間暖好了。

“明天我們再聊一下……抱歉，我今天……确實有些沖動了。”，調整了一下措辭，“你也知道，見完父母下一步是什麼……我隻是……”

秦素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伸手在被子裡抱住他的腰。

“我知道的，所以我不是……沒有怪你……算了，反正你也沒什麼經驗……原諒你了。”

沒什麼，經驗。

方一航受到了打擊。

有些事情，還是得學習一下。

當然，他和秦素的交流絕不僅限于在“那方面”。

要知道方一航之前對“那方面”的欲望并不強烈。

他也很享受和秦素看看劇、綜藝、聊聊經濟學的時候——有時候覺得她很幼稚，有時候又會語出驚人。

畢竟這是一位雜食動物。

但在今天看綜藝的休閑一刻開始前，秦素有一筆賬要跟方一航好好算清楚。

“快點拿來吧，昨天你讓我在咖啡廳等你，出去了好一會兒，你今天不是說要給我戴戒指嗎，是不是把開口戒換掉了？盒子裡我可是把發票一起放進去了。”

“……”

小玫瑰一大早洗漱完就興師問罪。

方一航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裝傻，其實腦子裡明白着呢。

有些尴尬，準備的驚喜被提前戳穿。

隻好拿出抽屜裡的戒指，他不是去換，而是去買了個開口戒尺寸玫瑰樣式帶鑽的款式。

本來想求婚的……但沒想到秦素這麼不解風情——

“呐，給你個機會。”

她伸出了右手。

“你這……哪裡叫給我機會。”，方一航也隻好硬着頭皮戴了上去。

“沒别的話了嘛？我還以為你要求婚之類的……”

“你把氣氛都破壞了。”，順勢握住她的手扯到自己懷裡，倆人在沙發上坐下，“我想了很多話要說，現在都說不出口了。”

“喔，沒關系，我……願意的。”，秦素盯着手指上的戒指，帶鑽的玫瑰花，很是精美。

“不是說女孩子都想要儀式感，怎麼到了你這兒天天看偶像劇，現在就不講究了？”

方一航貼着她抱得又緊了一些，仔細端詳着戴上戒指的右手。

無名指果然是最适合戴戒指的手指。

尤其秦素的手指纖長，襯得戒指也貴氣了許多。

“看多了也覺得什麼後備箱藏花、大庭廣衆之下或者餐廳裡請個拉小提琴的各種氛圍感很俗……還不如反其道而行，免得到時候社死。”

“噗……你放心，我倒是還不想那麼做，隻是想給你戴戒指有點儀式感。”

“多大的人了，又不是18歲，我們都28了……儀式感都是自己給的，一屋兩人，三餐四季，說這些話都是空的，你都在我手機上裝你的手機銀行了，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就是方一航銀行賬戶裡的數字有點多……每個月還有其他的進賬，她看着害怕……

見過哪個男人還沒結婚就把錢上交的，反正這個年紀了身邊沒聽過這樣的事兒。

尤其是方一航這樣的“有錢人”。

秦素那天本來想拒絕，不同意安裝、不想登他的賬号，還被方一航一個懷疑的眼神pua了一下午。

“秦小姐該不會又想始亂終棄吧。”

聽聽這話——

有時候安全感給多了，就成了壓力了……

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