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瀾自從那天畢教授組的局以後過了兩天,也就是同學聚會的第二天,借着拜個早年名義又約見教授,一邊旁敲側擊地打聽着畢教授得意門生方一航的情況。
單身,行業翹楚,年入千萬,有感情基礎(是同學),而且與她認識的其他男人不同——不會一味地讨好她,也沒有富二代的臭毛病,還努力上進。
怎麼看全身都是優點。
這樣各方面條件都很優質的男人至今單身就很稀有了,還沒有什麼不良嗜好那更是奇行種。
畢教授自然對此也心領神會,對他這位學生的終身大事,他也是關心的。
隔天,年前最後一個工作日,趁着穆瀾來找他就項目組對接的時候,他聯系上了方一航,組了個隻有三個人的局。
美其名曰是準備交接。
其實就是相親。
簡單交代了幾句,便留下倆人自行處理。
穆瀾的社交手段——應當是極好的,畢竟恃靓行兇慣了。長相出挑的美人兒,世界都會對她寬容幾分。
但方一航是個木頭腦袋。
聊完了項目他就開始油鹽不進。
“一航,你父母家還是是xx路那裡吧,我媽原來和你媽還是一個學校的呢。你說我過年方不方便去給阿姨拜個年?”
“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就幾步路的事。”
穆瀾打聽到了方一航父母的住址。
方一航曾經年少無知的時候,寫過幾張同學錄。
放在現在鐵定是不會暴露自己個人信息的。
于是在一個很不湊巧的大年初三,秦素“偶遇”了方一航和穆瀾,地點就在方一航父母家裡。
事情的起因有些簡單。
方母,也就是薛阿姨邀請秦素來家裡吃頓便飯,想做幾個從秦素這裡新學的菜,讓老師上門指導指導——打着這個名義一大早就把她騙來了家裡。
還謊稱兒子出門去走親訪友了。
隻留下老兩口和陸遠鳴……
這位剛從山東回來,帶來了好多年貨要抓緊消耗掉。
而穆瀾是确認好了地址以後直接帶着禮物到了小區門口才聯系的方一航,掐着中飯的點兒,刻意得很。
真是措手不及。
他都還在路上,前一天被趕回市區住說是父母想要享受二人世界,讓他第二天中午再來。
方一航原本是想要拒絕的,但是想了想橫豎父母都在催婚,穆瀾能出現一下說不定可以抵擋一陣子。
此時秦素在薛阿姨家的廚房裡大展身手,今天穿得樸素了些,畢竟聽說有些海鮮幹貨要處理,而且除了兩位老人家就是陸遠鳴嘛——大家都熟,不需要穿得好看。
于是一身黑色連帽衫加牛仔褲就來了。
頭發也随意紮了個丸子頭方便幹活。
她這幾天一直住在家裡,過來很近。——她在家裡那個憋屈的氛圍就不提了,大過年的被說幾句就說幾句吧,她也不想掃了别人的興,隻好左一句“知道了”,右一句“好的”,再加上幹活勤快點兒希望平穩度過這個年。
接到薛阿姨的邀請,心裡樂開了花,可算是能出去透口氣了,輪番被叮囑相親的她已經是身心俱疲。
早上來了以後就和薛阿姨一起洗刷鮑魚交流經驗。
“加鹽腌一下再放點澱粉和溫水泡一泡會更容易——”
又展現了一下自己切土豆絲和黃瓜的刀工——
“我習慣留第一塊土豆在刀面上這樣不會粘住……”
廚房是秦素的舒适區。
連陸遠鳴都感覺到她在廚房裡閃閃發光——這種得不到特級廚娘的遺憾真憋屈。
他從小身體不好又挑食,突然覺得秦素對他真是适配。
可惜、可惜了。
“薛阿姨,我們就四個人吃飯,是不是做多了些?”
“沒事,多出來的我們今晚也會吃掉的,你不是還要做下午茶嘛,也多做一些我好留着學習學習。”
薛母還在打着給兒子介紹女朋友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