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答完,夏燃繞到他附近,去看鏡子的全貌。
“我看着是什麼也沒,就他的鏡像。”她攤手。
司霖也跟着過去,沉聲:“我能看到他的鏡像,頭頂的影子和滴下來的血。”
“那現在挺清楚了。”夏燃輕松說:“我是沒被影響的,你是被影響的,好了,對照組有了。”
話音剛落,踢踏的急促腳步聲靠近。
她們轉眼,瞧見陳建光和張雲航趕了過來。
兩人估計是剛起,衣服有些淩亂。
張雲航還是跟在陳建光後邊,陳建光也長了心眼,老老實實按照路線走,沒有穿牆而過。
“怎麼回事?”陳建光看着趙博明顯的異狀,問。
“後邊有水往下落。”夏燃搶先道。
二人經提醒發現後,再一看鏡子,張雲航低聲驚道:“血!”
“上面還有影子。”陳建光的聲音不無恐懼,他們應該是被影子追過的,故而恐懼更深。
蘇流看向夏燃,夏燃提起燦爛的笑,“對照組多了兩個。”
“什麼意思啊?”陳建光不解。
“你倆、司霖,是經提醒才發現的,我和蘇流是自己發現的,我們從鏡子裡看見的不一樣。”夏燃耐心解釋。
解釋完,卻對着蘇流粲然一笑。
蘇流瞥她一眼沒說什麼。
夏燃笑意更甚。
心情愉悅,轉頭又多解釋了一句:“她不算數。”
正不動聲色看江知水的兩個人頓時偃旗息鼓,不惴惴不安地揣測了。
反正也想不通,不折磨自己了還是。
“可是趙哥為什麼這樣啊。”陳建光又問。
哪怕他們來了,趙博也隻能挪幾個視線,依舊還在不停歇地将水往臉上拍。
“那就得問他了。”夏燃當甩手掌櫃。
二人于是又巴巴看向趙博。
可趙博又不願意說話,他們再怎麼看也無用,于是表情越發急切。
夏燃瞧着,覺得他們馬上就要哭了。
想來往常是以趙博為主心骨,如今趙博出事,自然焦慮萬分。
“怎麼辦啊!”張雲航暈頭轉向地問:“鏡子上什麼都沒有啊,就倒影了趙哥、後面的影子和血滴,可是影子怎麼會滴血呢?”
“是啊,怎麼辦啊。”夏燃挂着笑重複,瞧着像極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好似她不是玩家似的。
蘇流又瞥她一眼,轉而對司霖說:“鏡子上寫:半小時内,不要離開此地。現在你能看到什麼。”
司霖眨眼後道:“和原來一樣。”
陳建光和張雲航也道:“沒有變化。”
夏燃樂了。
蘇流幽幽看向她,她笑容更燦爛。
就猜蘇流也不同尋常,她在外面的時候分明就看到鏡子裡的東西了。
要知道那時候可還有東西擋着呢,她就能看見。
不同尋常的眼睛,在這裡可就不太受歡迎了,至少在現在這個推理的階段。
正常的對照組隻有她一個人。
哈。
這可是最有效的保命方式。
顯然,蘇流如今也知道她反應過來了。
夏燃樂呵呵挪過去,“讓我來看看這是怎麼個事兒啊。”
衛生間地方不大,她往裡進,裡面的陳建光和張雲航忙不疊出來,司霖也挪了兩步,在門口守着。
兩個男生剛挪兩步,見一直默不作聲的人忽然滑着輪椅往裡去,立即讓路。
而見她徑直穿越無形的牆進去,更是瞪圓了眼然後敬而遠之。
夏燃聽見聲音了,但是沒回頭。
“影子在……”蘇流剛開口,她打斷:“停。”
她不想自己的純淨對照組被污染。
“……行。”蘇流也不強求,隻說了一句:“小心點。”
一句勝萬言,加之江知水都默默跟進來了。
那這裡的危險就是實打實的了。
她倒是好奇了,“昨晚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了,整這麼嚴重。”
趙博有口無言,無法辯駁。
夏燃仰頭看着所謂挂着黑影的天花闆,摸着下巴思索,嘴巴不閑:“我倒是什麼也沒看見啊,就天花闆漏水了。”
嘴巴閑不下來,手更是“語”出驚人,旁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她把匕首直直往上扔,力度不大不小,剛剛好碰到天花闆本該在的地方,而後下落。
她目不轉睛盯着,穩穩當當接住匕首,轉頭去看鏡子,撇嘴:“還是什麼都沒啊。”
“影子。”司霖言盡于此,也不想把在場唯一的對照組污染了。
剛才蘇流也提醒了,但是蘇流提醒在前,而且這人似乎眼睛比正常人看見得多。
夏燃很上道,眉毛一挑,揣測:“影子動了?不然說什麼半小時。”
她仰頭看眼天花闆,又看回趙博,探頭問他:“要是影子在半小時之前就爬到你身上,你是動還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