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往門口的方向暗暗瞧了一眼。
張雲航呐呐:“不是血,那我們接下來要幹嘛啊?”
趙博也不是很清楚,沒有吭聲。
“最開始就不是血。”司霖說。
“啊?”
夏燃倒是知道這一點。
“血不會在鏡子上流那麼長時間還沒幹的。”她随口解釋。
一語驚醒夢中人。
似醒非醒,張雲航還是不懂,“可是,就算不是血,就算主人早就死了,我們要做什麼呢?”
陳建光也很迷茫,“對啊,早上至少還說了讓我們去頂樓,現在就隻剩下好運了,好運個鬼啊。”
夏燃回頭看了眼,門縫沒有完全合上。
“找兇手啊。”她理所當然說
可他們就是不知道要怎麼找啊!
什麼提示都沒有,就連要做的事情也沒有。
這心思從臉上一看就知道,夏燃懶得繼續講。
可能剛頭次參與這種事的人都會這樣吧。
不過關她什麼事。
她起身往外走,“線索你們先聊着,我去找找,之後也好聊個大的。”
江知水立即跟上,她瞧了眼,順手幫江知水推開房門,跟着一起出去。
“找鏡子。”司霖說了一聲才離開。
按理來講,她會在蘇流離開後立即走,這次卻莫名多留了一會兒。
餘下幾個男生哪裡關注得到這些,他們正滿心迷茫。
趙博和陳斌還好,陳建光和張雲航卻是的的确确一頭霧水了。
夏燃關注到了。
她出門後沒急着走,靠在牆邊等了幾秒,果然見司霖出來。
她一笑,開門見山問:“蘇流什麼時候開始注意我的?”
司霖跟蘇流走得近,她多留一會兒不會是為了那幾個男生,對這倆人來說,他們四個的線索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為什麼,答案很顯然。
為自己。
她之前就發現了,蘇流看向自己的次數很多。
今天從頂樓下來後尤其明顯,裝都不裝了。
“哈?”司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可思議地笑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不巴着她麼。”夏燃繼續直言,怎麼得罪人怎麼說。
“……”司霖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徑直越過她離開。
夏然悠悠道:“可是不抓我回去,你不就沒法交差了嘛。”
司霖不理她,她再接再厲,仿佛要争取把人得罪到底似的,“她要是走了,你們可就不一定再碰見了吧?這副本對她難度應該不大,想走的話很快就能離開。”
要說前面的都還有理可依,這句話就純粹是她胡編亂造的了,不過好在神棍當得久了,騙人也臉不紅心不跳。
司霖停下。
她在心裡露出大大的笑容。
“小說看多了吧你?”司霖十分不解地看向她,“關我什麼事?”
夏然在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哦,我腦子有點問題,不好意思。”
這瞧着倒真像腦子有點兒問題的。
司霖懶得理人,快步離開,看着是要回自己的房間。
江知水與她并排,看向她。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描述自己的心路曆程:“她之前對蘇流說‘是你啊’,今天那幾個人又說遊戲。我尋思這地兒應該有外面,她在外面認識蘇流,看她挺樂呵蘇流,還以為她倆結夥兒了呢,蘇流又一副找我有事的樣子,她恰好多留了一會兒,可不就是替蘇流捉拿我歸案。”
說着,她也往自己的房間去。
江知水跟上,都快走到門口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想象力很豐富。”
“……”這次輪到夏燃白她一眼。
“進來坐會兒?”
江知水立即點頭,生怕她反悔似的,二話不說就進了門。
夏燃沒想反悔,她關好門,回頭看客廳。
鏡子上血刺呼啦的【搜集信息,】已經變成了血刺呼啦的【找出兇手,】。
能擱鏡子上流成這樣,少說得有個一二十分鐘。
大秋天的,一二十度的天,什麼血能十幾分鐘還不凝固啊。
什麼牌子的蠢貨以為這是血,那這牌子倒是挺稀有的。
江知水有輪椅坐,她就在沙發上坐下。
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夏燃慨歎一聲,“那破木凳子真不是人坐的。”
江知水點點頭,“沙發軟。”
“信息沒搜集到。”夏燃話音一轉卻道:“這兇手還要找嗎?”
江知水沒吭聲了。
夏燃側臉瞥她,話題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你想怎麼幫我?”
江知水半晌才吭聲,“你活下去,就可以。”
夏燃盯着她,像她總是直直看着夏燃那樣。
她那種盯法,正常人鐵定受不了,但夏燃沒一次是躲開的。
夏燃學她,她也沒有偏頭。
許久之後,夏燃嗓音略輕,“那你要什麼。”
江知水沒吭聲。
夏燃繼續延續着大轉彎的傳統,“我睡一會兒,十二點喊我,可以嗎?”
她像是完全沒把這個副本放在心上,之前不找信息,現在不找兇手。
江知水點頭,見她已經躺倒在沙發上閉眼了,補充說:“好。”
“能把卧室的被子拿過來嗎?”幾分鐘後,躺着的人說。
沒有回答的聲音,但有輪椅碾壓地面的咕噜噜滾動聲。
不久後綿軟的被子落到她身上。
她長歎,哼唧:“好軟,舒服。”
江知水低頭看着她,重複她的話,“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