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蘇流說。
“嗯?”司霖猛回頭看向她。
“嗯?”蘇流對上她的視線,也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
司霖不屑于掩飾自己的想法,有什麼說什麼。
“我以為你不會合作。”
蘇流也許實力與她同等,甚至更高,但卻沒有她那種自信的坦誠,更偏向于藏着心思。
她沒回答。
司霖就也沒追問,直接說:“那我也可以。”
江知水是個悶葫蘆,就沒怎麼開過口,沒人問她,最後将目光落到夏燃身上。
夏燃笑眯眯答應:“好呀。”
她還主動将自己經曆的事情描述出來,當了第一個人。
趙博給陳建光一個眼神,陳建光随即跟上,準備描述自己的場景。
“停!”
陳建光一句話還沒說完,司霖忽然阻止,她看向門口,不悅道:“有人來了。”
其他人沒聽見動靜,但司霖這麼說了,自然是加強警戒。
六雙眼睛看向門口。
夏燃正正背對門口,還沒來得及轉身。
江知水則是完全沒動靜,哦,也不是沒動靜,她拉了拉夏燃的衣袖。
夏燃哪兒知道她什麼意思,不過她自己也有考量,本來就準備讓開點,見狀便起身離開原位,免得一開門自己就遭殃。
她站起來之後江知水沒有再拉她,估摸着本來也就是這個意思。
夏燃站在江知水左邊,也就是司霖右邊,跟着看向門口。
此時隻有江知水的目光還是面向窗,而非對面的門。
于是也隻有她看到了蘇流的目光并未落到門上。
她分明是在看夏燃。
江知水看向蘇流。
蘇流察覺到,沒有不動聲色挪開視線,而是直接與江知水對上了。
她們兩個又對視。
在其他人參與進去之前各自不動聲色移開。
夏燃不察,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碰着匕首的刃。
吱呀——
門逐漸被打開,管家的身影從縫隙中出現。
其實離開座位也是有風險的。
夏燃當然知道。
她傾身,越過手下江知水的輪椅,從她面前的盤子裡順走了一顆葡萄。
早上江知水沒吃完,剩在了盤子裡。
與此同時其他人都若無其事收回目光,坐正。
管家進門就瞧見夏燃正搶江知水的食物,其他人坐得端正,端正得不對勁。
他挽起笑,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大家體驗得怎麼樣?”
這話之前在幻境裡就詭異又扭曲了出現了兩次。
夏燃注意其他人的神色,發現兩個新人臉上有一瞬間難以隐藏的恐懼。
其他人面色也有些若有若無的不對勁。
看來是都經曆過這句問話。
她捏着葡萄坐回自己的位置,塞進嘴裡咀嚼。
“嗯?夏小姐。”管家到底是注意到她了,禮貌問。
夏小姐嘴巴有點兒忙,沒空回答,她轉頭對着管家,嚼得更起勁,以展示自己不方便說話。
管家微微一笑,放過她。
“那麼還請大家做出自己的推測。”
推測什麼?
夏燃等着他繼續講話,等了兩秒,卻等來了一道年輕了很多的聲音。
“請為主人祈願,限時十分鐘,寫下你的答案,合上卷軸即為确認。”
音色和管家還是像,但突然年輕了個十來歲,難免讓人一哆嗦。
?
夏燃倒是沒有沒吓到,但卻更疑惑了。
她去看别人。
陳建光、張雲航臉上隻有惶恐,和忐忑。
其他所有人臉上都有凝重。
哦,除了江知水。
夏燃疑惑,沒有皺眉,而是沒忍住在唇邊挑起了一點兒笑。
進入新世界的初期總是茫然的。
畢竟她是完完全全的外來者,什麼也不知道。
但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茫然的感覺了。
因為奉行了很久“這個世界待不爽我就死去别的世界”的準則。
手裡的匕首在至少三分之一的世界裡,是用來了結自己的。
她笑意更盛,撐起下巴。
瞧着不像不爽,倒像是覺得有意思。
江知水看向她。
其他人這會兒大概是沒心思關注她的。
至少從夏燃的角度來看,管家的這句話必然有什麼玄機,還是除了倆新人之外,其他人都心知肚明的玄機。
不然司霖和蘇流的神色不會是這樣。
想法過得快,繁雜幾念不過幾秒。
管家話音落下,三秒後,桌面上出現了八個卷軸。
牛皮紙,倒是挺符合廊道裡陰森中世紀的風格。
還有一支毛筆。
夏燃沒看出玄機,但卻見其他人面色更凝重了。
蘇流和司霖幾乎是同時提起筆,陳斌和趙博見狀也拿起筆。
陳建光和張雲航跟着趙博走,也開始刷刷寫字。
寫什麼?
推測什麼?祈願什麼?
夏燃一頭霧水,但見江知水也開始寫,也像模像樣拿起筆。
管家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口,也就是夏然的身後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