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得過,劉可霁曾提過的運動會,謝亭到底還是和她倆組隊了,劉可霁那幾天可沒少拿這事調侃謝亭。
謝亭嗯嗯應下,她也知道自己前後态度有差。
不止她知道,這事基本已經擺在三人明面上了。
領了期末成績單,回家放寒假。
放學時甯寂又來接她。
謝亭拉開車門,看到她時已經不驚訝了,甚至還能調侃兩句。
“你還挺有閑情雅緻啊。”
甯寂接過她的書包,應:“嗯,晚霞挺好看的。”
大冬天的,有哪門子的晚霞。
幾天前,她突然來接人,謝亭當時納悶,甯寂說是為了看風景,順路就來了。
好,ok,謝亭當時笑着接受這解釋。
于是這風景一看就看了好幾天。
二人心照不宣。
關好車門,車子緩慢啟動,在凜冬中行駛。
車内沒有半分冷意,謝亭翻出成績單,象征性在她眼前揮了下。
甯寂看也沒看,本想直接拿手機,想了想,還是也象征性問一句:“想要什麼禮物?”
肯定又是财迷。
所以還沒得到答案,她已經拿起手機轉了賬。
謝亭看到她的動作,輕輕拍她的胳膊,念叨:“我都還沒說呢。”
甯寂輕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謝亭又念叨:“那我如果不是要錢呢?”
甯寂轉頭看她,稍揚眉梢,“那就不當禮物。”
“那當什麼?”謝亭明知故問。
甯寂眼風掃過前排,而後把她拉進懷裡,唇邊的笑有些促狹。
謝亭感覺她要調侃自己了,果不其然,耳邊傳來溫熱的吐息,以及滾燙的兩個字。
“嫖.資。”
這形容帶着羞恥,以及一絲羞辱的意味,偏偏謝亭明知道甯寂不是在羞辱她。
身上蓦然騰起一股熱意,晚霞沒到天上,到了她的臉上。
她推開甯寂,自己靠門坐去了。
不聽話,甚至還反抗了,甯寂竟然也沒反應,反倒盯着她放輕聲音哄人:“玩笑。”
謝亭渾身汗毛還沒落下,按着座椅的手心也微微濕潤,聞聲輕哼。
倒也不是多抗拒的姿态,顯得嬌。
甯寂看着她,又沒察覺到自己唇邊淺淺的弧度。
笑得含蓄又莫名,偏偏如此才最是真情實意。
她伸手蓋住謝亭按着座椅的手,見謝亭沒動作,便将五指穿進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錯。
肌膚相貼,彼此脈搏的震顫,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下車時甯寂走近,攬住她的腰。
她沒躲開,說出姗姗來遲的答複:“想和劉可霁、曾願出去玩兒。”
甯寂不假思索答:“當然可以,你想出去還挺好的。”
謝亭眼睫顫顫,瞟她一眼,補充:“你真不介意嗎?我單獨和她們出去呀。”
甯寂不以為意答:“這有什麼。”
謝亭小雞啄米點頭,等進門時又補充:“是隻有我和她們呀?反正劉可霁也是你的眼線,不要别人再監視了,就我們仨。”
甯寂從來沒隐藏過安排人盯着謝亭的事,聞聲說:“劉可霁出門會帶保镖。”
謝亭關上門,轉身盯着她,話音放得很軟:“那是她的事情嘛。”
甯寂和她對視,看到了謝亭眨動頻率不正常的眼睫。
深黑的眼睛竟然釀出笑意,她含笑答:“不用再試探,同意了,讓你單獨去。”
謝亭眼睛一彎,踮腳在她唇角親了一口,很迅速,而後立即跑開了。
甯寂短暫愣怔一瞬,看着她的背影,還留着溫度的唇角微微翹起。
眼中仍有笑意,也有深意。
過了幾日,謝亭如約出門。
吃飯看電影逛街,無非這幾樣。
路過一家飾品店時,劉可霁看着裡面的項鍊,走不動道。
謝亭瞧了眼,興緻不大,她對首飾不怎麼感興趣,問:“你要買嗎?”
劉可霁看看手裡的袋子,沮喪道:“我倒是想,但是我媽瞧見我又買一堆,肯定得念叨我。”
曾願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邊說:“眼不見為淨。”
謝亭見狀倒是有點兒稀奇。
她算了算,幾周後是劉可霁的生日,正想開口說我買來給你當生日禮物,思量一瞬,又作罷。
算了,太貴了。
收回目光時,恰好和回頭看她的曾願撞上視線,她靈光一現,指指手機上的日曆,曾願無聲點頭。
謝亭一笑,這才了然。
就說呢,這人怎麼會真拂了劉可霁的意。
“你倆打啥啞謎呢?”劉可霁回頭問。
“走你的路。”曾願仍推着她的肩膀,加快了步伐,“再晚阿姨就要說你了。”
劉可霁注意力立即被轉移開,唉聲歎氣,“我媽不放心我在外面太晚,雖然能理解,但是九點會不會太早,唉。”
謝亭早知道劉可霁這德行,看着曾願的背影,毫不掩飾地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