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趴在浴缸邊沿,目光無神,恹恹無力地感受着有東西流出。朝陽還不放心的檢查确認,在小肚子上揉了揉,弄得他腰又有些酸了。
他真想不通褚朝陽為什麼能麼緊張。
褚朝陽瞥見他不耐煩了,在身後親了親他的耳朵:“哥,再忍忍,洗完澡我抱你出去。”
徐盼側過臉望他,有氣無力的摸了把他的上臂,已經能看出分明的肌肉線條了:“你在我身上使了能麼多力氣,現在還有勁兒啊,累壞了可就長不了個了。”
這話說得十分暧昧露骨,徐盼卻面上坦蕩,不以為羞。
“哥。”褚朝陽無奈叫了他一聲。
徐盼還不明所以,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畢竟男生還是高一些比較好。要是他十六七的時候能和現在過得差不多,應該能高上幾公分。
媽的,羨慕了。
他挨近和褚朝陽比了比骨架,小了不止一圈,瘦弱單薄。他聽到褚朝陽輕笑一聲,佯裝怨怼地錘他一下,抱怨道:“你長能麼高幹嘛。”
癢,不隻是被摸得癢,心裡也癢。
褚朝陽咽了咽喉結,垂眸視線一滞,身下的皮肉瑩白柔韌,一線嫩色昭示着含苞待放。他虎口落在徐盼的腰處,拇指暗示性極強地摩挲着一片皮膚:“哥,聽說懷孕的話會二次發育,再長高一點。”
“啊,真的?”徐盼回頭訝異,同時柔順的放軟身體。
“真的。”褚朝陽笑了下,跨過浴缸向外走。
徐盼轉過身坐起來,望着他笑道:“那完了,我是男的我生不了。”
褚朝陽擦着頭發,頂着一塊毛巾:“有個孩子就好了。”
“你想的太遠了,你自己也還是個小孩呢。”徐盼專注地看着他,眼神不解,不大明白褚朝陽為什麼會突然說如此不着調的話。
褚朝陽沒有再說話,跟伺候太後老佛爺似的照顧徐盼。
“铛铛,香香盼盼。”褚朝陽笑着後退一步,跟獻寶似的伸開手。
徐盼一怔,反應了幾秒才笑了下,欲言又止。他覺着他可以問褚朝陽原因,因為他們已經睡了,因為褚朝陽說過最愛他,他應該有點資格問吧。
如果歸結為男性的繁殖欲,這就太侮辱朝陽了。
褚朝陽在洗完澡後就覺着自己比平時帥上不止一倍,對着鏡子照來照去,果然還是十八的時候嬌嫩。這會兒沒經曆過社會的摧殘,怎麼看怎麼順眼,媽的,太帥了!
褚總水靈。
他把徐盼拉過來,下巴貼着他的發頂,滿意地眯了眯眼。
“那個,朝陽。”徐盼沒底氣地踟蹰着,他清楚自己想問的問題在此刻過于掃興,一番話在舌尖吞吞吐吐。
褚朝陽垂眸俯他,他看得出徐盼在糾結,惶惶不安。那雙眼睫緩慢眨動,一下兩下,幾秒後像下定決心般抿住唇,牽住了他的手:“朝陽,我——”
卡頓了。
褚朝陽很有耐心,似笑非笑地等待下文。
徐盼有點想說,但又不敢,擡眸對上褚朝陽時腦子就空白了。
……還是算了吧。
“沒事,就是最近有些胡思亂想。對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參加什麼宴會嘛,現在都上午十點了,你不準備準備?”
褚朝陽看他這幅反應有些想笑,一旦得不到正面回應就跟鴕鳥似的埋頭逃避,話到了嘴邊又改口,提及和朝陽相關的事兒則口齒流利,格外上心。
“不去了。”褚朝陽捏捏他的臉頰,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心情不好,不想去了。”
徐盼清楚是和自己相關,他還是惹得褚朝陽不高興了,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着朝陽走出去。
興許是他越界了。
他呼出一口氣,他覺着自己屬實是被朝陽慣壞了,沒有正面的回答就是拒絕,他就不該這麼鑽牛角尖。
想到這裡便松開手去洗手台洗了洗臉,冷水降溫,理智回歸。
回過頭就發現朝陽在拐角處探個腦袋,挑眉奇怪得看着他,他有點尴尬:“朝陽。”
褚朝陽走出來,抱臂笑道:“盼盼,過來。”
徐盼哦了聲,覺着他這樣叫像在喊一條狗,沒大沒小的,但還是走了過去哄勸:“怎麼了,你還是去吧,你爸爸說你對他們挺重要的。”
“說了不去就是不去,又不是賣給褚振華了,還真唯命是從啊?”褚朝陽摟住他的肩膀,“在你心裡褚振華都比我重要,他說什麼你都進腦子,我卻不行。”
徐盼搖搖頭:“他是你爸爸,他不會害你。”
褚朝陽歎了口氣,領他回卧室:“換衣服去,等會咱們出門。”
他對此有些抗拒,他不想再走第二遍上輩子的悲慘結局了。
當時徐盼的也是對他态度好一陣壞一陣的,最後一段時間竟裝的兩人相安無事,騙他說自己好得很。而且徐盼也未必願意說出自己身體的變化,覺着拈酸吃醋見不得人。想不開的話對身心都不好。
更重要的是他怕了。
眼前的徐盼好不容易被他養的好了一點點,萬一再走上之前的老路,褚朝陽真得經不起第二次打擊了。
他們現在是挺好的,但褚朝陽還不夠放心。
徐盼猶豫地望他,邊換衣服邊問道:“朝陽,我們去哪?”
“醫院。”褚朝陽幫他整整衣領,擡手在頭發上撩了撩,看了眼腕表,“現在馬上十點,等會我開車帶你過去。”
徐盼一怔,緊張道:“去那裡幹什麼,你生病了?”
“這話說你還差不多。”褚朝陽笑了下,“我好吃好喝地能有什麼事,陪你看看去。”
徐盼隐約能感覺到和自己那番話有關,這下真陷入迷茫了:“我也沒事啊……”
褚朝陽拉過他親了一口,目光清明:“我隻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徐盼語噎,他是個懦弱老實、軟弱可欺的,隻要他在意的人稍稍态度強硬一點,他立馬就能為他改變主意。底線可謂是相當靈活,關鍵在于他在意的人是怎麼想的,隻要褚朝陽願意,他做什麼可以。
但他現在看不清褚朝陽的情緒,面無波瀾。
徐盼自己都不清楚,視線逡巡徘徊在少年認真的神情。
“我怎麼了?”徐盼向他挨近一些,偷偷瞄褚朝陽一眼,得寸進尺與他十指相扣,片刻後,甚至不要臉地搖一搖他的手腕。
“我挺好的。”
褚朝陽呼吸一滞,伸手将徐盼摟進懷裡,側首與他平視。他在審視徐盼。含情深邃的眉眼彎起,一往情深,目光随他這些小動作變得愈發沉重。
他眨眨眼,壓下難言的酸澀,玩笑道:“我怕你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徐盼面上赧然,他慢吞吞地回抱過去,小聲道:“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有什麼不放心的。”
褚朝陽無聲呼出一口氣,摟住他哥的上身輕輕搖晃,一隻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低頭在徐盼耳邊親了親,溫柔地央求着他陪自己去醫院。
他想交心,卻實在不放心。
最後的最後是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