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魏舒月微愕,随即猜測太子李馳或許是故意隐瞞身份。
“他有沒有讓你們給我帶解藥來?”
丫鬟搖搖頭。
魏舒月氣極,若不是她的行囊和衣裳都沒了,她也不至于連這小小的迷香都解不了。
眼下,她也隻能任由兩個丫鬟給她更衣梳洗。
兩個丫鬟服侍她用了頓沒滋沒味的早飯,飯後,李馳方派人來請她。
長街之上人來人往,一輛樸素無華的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裡,魏舒月冷着一張臉靜靜地坐在太子李馳身邊。
“阿月昨夜睡得可好?”
聽到李馳問起,魏舒月偏過臉去隻當沒聽見。
“氣性這麼大?”李馳扼住她的下颌。
魏舒月沒有絲毫猶豫向他撞去,李馳悻悻地松了手,若非魏舒月身上迷藥未解綿軟無力,他的鼻梁怕是要被這小妮子給一頭撞斷。
他摸了摸完好無損的鼻梁,不得不慶幸自己躲得快。
“殿下若執意要娶我,就不怕後宅不甯嗎?”魏舒月嘲諷地問出口。
李馳無謂地笑笑,“正好,孤從前這二十年的時光太過平靜,阿月嫁給孤後少不得會增添許多樂趣。”
魏舒月心口一陣氣悶,偏過臉去不再理睬他。
馬車緩緩停在了魏府大門外,李馳忽然将她攔腰抱起。
“殿下要做什麼?”魏舒月吓了一跳,使力去捶打他。
他卻一言不發,抱着魏舒月就下了馬車。
門房見着吓了一跳,慌忙跑着進府禀報。
“放我下來!”魏舒月急得面紅耳赤。
“阿月昨兒一夜未歸,今早是孤送你回來的,你可知這代表什麼?”李馳在她耳畔輕語。
魏舒月眼裡憤恨中夾雜着幾分悲涼,就算李馳沒有明言,她也能猜到李馳這樣做的目的。
“殿下真是好深的心機。”她咬牙低語,眼圈瞬息紅了。
“孤對阿月一片真心,日月可鑒。”
他這番話聽在魏舒月耳裡隻覺得諷刺極了。
這時,魏國公和夫人聽聞下人來報趕忙出門相迎。
魏府上下直到今兒晨起才發現魏舒月不在房裡,如今正派人到處去尋人。
“見過太子殿下。”
魏國公攜妻子和兩位兒媳給太子李馳行禮。
“免禮。”
李馳淡定的目光掃視衆人一眼,擡腳就往内院走去。
“殿下!”
魏國公等人急忙追了上去。
“不敢勞煩殿下,還是讓下人扶着小女走吧?”
李馳頭也沒回,“太子妃受了傷,孤不介意抱着她走。”
衆人沉默,隻能跟在李馳身後。
入了清風院,李馳将魏舒月小心翼翼地放回床榻。
“阿月好好歇着,孤已經向父皇請旨賜婚,想必賜婚聖旨很快就會傳達。”
他在笑,與魏舒月眼底的憤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恭送太子殿下。”
直到李馳離開,魏夫人才得以好好地詢問女兒。
“阿月昨夜做什麼去了?怎麼會跟太子殿下在一塊兒?”
魏舒月翻身躲開母親和嫂嫂關切的目光,“娘親,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
魏夫人和兩個兒媳面面相觑,卻也不勉強她,囑咐蘭馨好好照顧她遂退了出去。
屋裡隻餘低低的抽泣聲。
魏舒月心知太子是在故意挑釁,可她還能做什麼?經過昨夜發生的事後,太子一定會處處防着她。
她真的想不通自己有什麼值得太子這般費盡心機?
難道是為了她父親的兵權?似乎也隻有這一個理由了。
她在屋裡氣憤難平。
那廂。
李馳剛回到宮裡。
“殿下,陛下宣您過去一趟。”郭公公躬身回禀。
李馳點點頭,随即轉身往甘露殿走去。
高公公守在殿外,發覺太子的身影立即迎了過去。
“見過太子殿下。”
“嗯。”李馳微微颔首。
“殿下請。”高公公領着他入殿。
“兒臣給父皇請安。”李馳撩袍跪下行禮。
“快免禮。”皇帝溫和地看着他笑。
“過來與朕下盤棋。”皇帝對他招招手。
“喏。”李馳拱手而答。
父子倆對面而坐,李馳撚着白子穩穩落下,他專心緻志地下棋,皇帝意味深長的目光卻在他臉上流轉。
“父皇要輸了。”李馳呵呵一笑,擡眼才察覺皇帝一直在看他。
“兒臣臉上有髒東西?”他故作疑惑的樣子擦了擦臉。
“皇兒終于開竅了,朕心甚慰。”皇帝捋須微笑。
李馳恍然一笑,“父皇指的是魏家小姐?”
皇帝點點頭,眉心卻緩緩皺成個“川”字,“昨兒魏國公進宮,向朕請罪說道其女性子頑劣,唯恐不能勝任太子妃之位,懇求朕三思再做決定。”
李馳捏着棋子的手忽的一頓,他倒是沒有想到魏國公當着他的面應了此事,背後卻又是另一套說辭。
他哂笑一聲,話裡全是包容之意,“魏家小姐性子率真,兒臣覺得十分難得。”
“皇兒喜歡就好。”皇帝原本還有些猶豫,如今了解了李馳的心意,他也就更加果斷堅決了。
晌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