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注意到他做完題，放下筆，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題都做完了？這麼快……”他的心緒有些紛亂，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筆。

林若安托着腮，直勾勾地看他：“嗯，做完了。”

“那……”江嶼避開他的目光，看向桌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水杯，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提出對對答案的建議。

“要不要對對答案？”他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說道。

就在這時，上課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短暫的甯靜。

聽到上課鈴響，江嶼迅速坐正身體，将書本立起來，裝作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他失落地說：“那等下課再對吧。”他的聲音很低，隻有自己能聽到。

老師走進教室，開始講課。

林若安托着腮看着黑闆，眼角餘光卻時不時地瞥向江嶼。

江嶼感受到林若安的目光，耳朵微微泛紅，看起來很努力、很認真聽講的樣子，實則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的心思全在林若安身上，根本無法集中精力聽課。

林若安無聊地轉着筆，那支筆在他的手指間靈活地轉動着。

江嶼看了林若安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好好聽講。”

但他又忍不住用餘光去瞥林若安轉筆的動作，有些擔憂他會被老師發現。

林若安轉着筆，突然筆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教室裡格外刺耳。

江嶼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吓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他，眉頭微皺：“上課轉筆，還掉地上了，好好聽講行不行？”

林若安彎腰去撿筆，他的動作很迅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江嶼看着他彎腰的身影，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趕緊移開視線，看向黑闆，心中有些慌亂。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隻是覺得心中一陣悸動。

林若安撿完筆，坐直身體，繼續轉着筆，似乎并沒有把江嶼的話放在心上。

江嶼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課堂上，但視線還是會不自覺地飄向林若安手中的筆。

他有些焦急，忍不住又說道：“别轉了，認真聽講。”

林若安看了江嶼一眼，似乎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把筆放下，托着腮看黑闆。

江嶼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終于不再轉筆，松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聽講。

林若安一邊聽老師講課，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江嶼趁着老師轉身闆書的時候，快速看了林若安一眼，看到他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好奇心作祟，又多看了兩眼。

牛皮糖又在搞什麼？

林若安在本子上畫了一個醜醜的小人，小人的五官有些扭曲，卻透着一股可愛的氣息。

他在小人旁邊寫上江嶼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然後，他又畫了一個好看的小人，小人穿着漂亮的衣服，有着精緻的五官，旁邊寫上自己的名字。

江嶼看到他畫的小人，覺得有些幼稚，但又忍不住好奇他畫的小人旁邊寫的是誰的名字。

他眯起眼睛，試圖看清那些字，可他寫的字實在是太醜了，一個也看不懂，好比甲骨文。

林若安在本子上畫了一個愛心，把兩個小人圈在裡面。

江嶼偷偷瞄了一眼，看到他畫的愛心和兩個小人，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一下。

“咳咳……”他趕緊假裝咳嗽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林若安又在本子上把愛心塗掉，然後在旁邊畫了一個心碎了的圖案。

江嶼瞥見他把愛心塗掉，不禁有些失落，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覺得心裡一陣空落落的。

林若安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江嶼好讨厭。

那字迹有些潦草，但看得出來他好像生氣了。

江嶼偷偷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在本子上寫的字，有些疑惑。

讨厭我？為什麼？

林若安在本子上繼續寫：江嶼好讨厭，林若安好喜歡他。

那幾個字寫得很大，似乎在強調着什麼。

江嶼努力看清他寫的内容，看清楚後，心跳漏了一拍，耳尖泛紅，呼吸都亂了一瞬。

但他努力維持着高冷的樣子，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聽課。

林若安在本子上畫了一個笑臉，又畫了一個哭臉，然後把笑臉塗掉。

江嶼時刻留意着林若安的動靜，看到他塗掉笑臉，突然有些不是滋味，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

林若安在本子上畫了一個豬頭，旁邊寫着江嶼的名字。

江嶼看到他畫的豬頭旁邊寫着自己的名字，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牛皮糖為什麼總是這麼幼稚。

林若安在本子上寫：江嶼是豬。

那幾個字寫得很用力，似在表達着他的不滿。

江嶼看到他寫的内容，臉色沉了沉。

怎麼有人會這麼無聊，幼稚死了。

林若安拿起筆把豬頭塗黑，動作非常用力。

江嶼瞥見他把豬頭塗黑，更煩躁了，用筆在桌子上輕輕敲着，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林若安在本子上又畫了一個豬頭，然後把筆蓋蓋好。

江嶼看着他一系列的動作，越發煩躁，忍不住用腳輕輕踢了一下他的凳子，不過動作很輕，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林若安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着他，問：“怎麼了？”他的聲音很輕，擔心會被老師聽到。

“好好上課。”江嶼臉色臭臭的，用隻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嘟囔了一句，“别整那些有的沒的。”

林若安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地把本子合上。

江嶼看着他把本子合上，心中的煩躁感才消退了一些，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課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