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這是石屑剝落的聲音。
礦鋤被拔出!因了用力,尖銳的石頭刺破陳二狗腳下草鞋,妖豔的血花在地底綻放。血腥氣,在污濁潮濕的空氣中彌漫。
陳二狗僅是悶哼了一聲。翕動到鼻端的微鹹,老礦工卻笑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說你,這是為你好,你還不信,礦區傷了腳,啧啧,這下小命難保咯……”說完,他從上衣口袋摸出煙和火柴,劃點上了一支旱煙,塞嘴裡,吧嗒猛吸兩口,仰頭,悠然吐出一團白煙,眸光也随那袅袅的升煙舒緩下來。
“锵锵锵……”
逼仄的礦道,
又一串密集的金石交擊聲淹沒嘲笑……
汗在流!
血也在流!
秩序之下,生命掙紮釋放的火花,微弱,卻确乎驅散了底層的黑暗。
……
青鸾宮,北殿。
“啪”的一聲,冰肌彈回,旎韻微微。挨窗青案,白塵指盈青輝,站為師尊夜傾語松肩,“老師——”
他拉長了聲線,
過肩湊來。
一尾尾炙風侵頰,夜傾秋睜開了眼,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好看面孔,眸中紫意微動,“怎麼啦?”她唇角微勾,漾開一縷似有似無的笑意,似已心有所知。
“沒靈石了。”唇掠鬓絲,輕落在夜傾語的頰側,下環她腰肢,白塵輕聲說。
“诶?!”微涼的濕意在頰綻開,鎖在羽衣下的身子微顫,
似消承不住亵犯。
“老師。”下巴輕抵上夜傾語肩頭,感受到師父的顫抖,白塵咬着字音,聲線生出一絲蠱惑,“你得幫我。”
“要是不呢?”
夜傾語微側側腦袋,瑰唇微開。
白塵偏嗅師尊青絲滲出的幽香,暗下眸色,“那會壞了你我的名聲,我用您的名号,壓注了大半個南域,成則舉地升格,敗,則跌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