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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更衣簌簌聲後,白塵裝束妥當,一身雪袍華貴清爽,陽光味透着幾許女子幽幽的體香。比起色淺的衣服,白塵心下還是更喜歡着一身深,淺色實在太過招搖了,盡管他本性也招搖。不過師尊覺得沒朝氣……
對鏡磨蹭好一會,
白塵走到院中,“老師……”他輕輕喚了聲,隔着五步,看向那站在庭南月桂樹下,纖指微點桂瓣的女子。深秋的禦鸾峰,雪花紛紛遙空來,既掩人間污穢,也開一樹梨花。落在她的身上,漾起一圈白色光漪,
莫名香了傲骨。
“來了呀?”
夜傾語撣去壓花的細雪,轉過身,纖長睫羽上,抖落細小的雪粒,襯着冰澈的眸底。她上下掃視了一下白塵合修身雪袍,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招了招手,“不錯,徒徒再走近些讓為師瞧瞧。”
“噢。”
白塵輕應了一聲,向前幾步,一股幽微的蓮花清香侵漫鼻端,沁心醉魄。
他不覺舒了舒眉梢,
微低下腦袋。
見狀,夜傾語隻是輕嗤了聲,一隻素手施施然探出,羽袖滑落,露出大片雪白,勾起他的下巴,“徒兒,低着個腦袋幹嘛?難道還怕為師在這兒把你吃了不成?”
夜傾語蘭唇一勾,
随即,
素手緩緩下探,最後盈盈落在白塵心口。
習武之人,心髒的跳動是極為有力的。手覆上,夜傾語頓時讓他心跳聲震得一陣酥麻,唇再掀時,語氣蓦然輕柔幾許,“嗯……徒兒的心跳倒是比平日快不少,為師估摸,你一拳應有十象之力。”她一面說着,再次上下打量起徒弟,
神色溫婉又滿意。
聞言,
白塵耳頰微熱,觸及師父打量的目光,垂下眼眸,羞腔倏生出幾許澀啞,“嗯……都是師父教導的好。”聽到師尊的表揚,白塵又驚又羞。他暗下傾戀自己的老師,平日追求着她的認可。然,轉念想到那晚,師父在酒後傾吐出另一個男人名字,
白塵轉黯下眸子。
“師父為何待我這般好?”
“嗤——”
察覺到徒弟面上表情的細微變化,夜傾語輕嗤一聲,她知道他想問什麼,不過卻避而不答,收回手,“你是我夜傾語收過最得意的弟子。”一面說,一面轉揉揉他腦袋,笑着揭過此話茬,“不提這些,讓為師看看徒兒一記直拳有多大的爆發力。”說着,夜傾語橫移三步,桂影就落霜顔,隐去餘緒。
月桂樹下,夜傾語緩緩擡起素手,直臂平及雪肩,纖指舒展,盈上一層淡淡的白光,将她整個手掌包裹在内,意欲向平日一樣:
以手測力。
用最純粹的肉身測力。
見狀,
白塵表情微微一怔,自是會意。實力大漲的他,怕傷了自己師父,神色略有猶豫,并未選擇立即出手。然,感受到她不悅的目光,他又搖頭輕笑,五指合握成拳,僅用肉身力量,一拳迎了上去,“那師父可要小心了。”
白塵一拳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