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語唇漾輕笑，

氤籠在薄霧中的絕色臉龐褪去一貫的清冷仙儀，俯湊近白塵耳側，語氣寵溺，“為師對徒兒能有的進步甚是滿意，怎會怨你？”

她鬓側青絲挲過少年臉龐，微滲出醉人幽香。

師尊貼身傳來的好聞氣味讓白塵微微一窒，因垂下眼簾，喉頭艱難滑動了下，“這、這定然是師尊故意為我賣出來的破綻吧？”

他尾音已然迷離。

“嗤～”

帶點輕微鼻音的低笑響起，

夜傾語劍挑起徒弟下巴，将他稍拉近了些，貼耳涼語透着絲絲慵懶，“那，徒兒倒是說說看，方才為師為何沒接下你那一劍？”

她眼裡帶笑，

眼底壓抑着病嬌的狂熱。

經年累受長生帝體逸散的生命氣息影響，夜傾語愈覺自己似迷醉上徒弟身上的氣息。

白塵被迫擡眸，

視線在觸及師父眸中紫意的一瞬，旖念頓消。他斂斂眸，看向夜傾語的目光再度恢複了恭敬，“徒兒可不敢妄猜師尊心思。”

“望乞師尊明示。”

說完，白塵低下了頭。

“不敢？”

夜傾語嘴角慢慢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為師方才瞧你眼底的殺氣還以為你想欺師滅祖呢？原來是為師錯怪你了，是不是還得跟徒徒道個不是？”

她呢喃湊近白塵耳畔，輕吹出一尾溫風，溫柔又隐有幽怨。

“弟子不敢！”

白塵連忙搖否，

回忖起清早對師姐所說情辭，白塵臉頰蓦地發燙。

夜傾語看着在仙裾下越發畢敬的徒弟，鳳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行了行了，起來吧……”

女子微蹙起仙眉。

這徒弟。

怎就不得竅？

夜傾語拂袖回身，眺向遠處跌宕的流岚，冷清棕色披肩袖羽亦是飄飄，“為師是要你明曉，處事勿留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