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裡柔着眉眼笑,勾起的唇角像暖陽的光輻:“我也很喜歡。”
賀渡默了默,看來是她多慮了。
随即,她感歎:沈序樓簡直就是一款高質量的弗蘭柯侖誘捕器!
餐桌上,賀渡、古伽峖等人用通用語聊天,約亞通用語學得十分蹩腳就算有心想要插入她們的聊天也根本做不到,因為男它連她們聊天的内容都聽不懂。
不甘心,但沒辦法,約亞隻能和書西用弗立安語小聲交談。
不知男它們聊了什麼,約亞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面容再次因為憤怒而猙獰。
“伊利思太過分了,今天體育課上她像逗一條小狗一樣輕佻地朝我‘啧’聲,說我沒用,一輩子除了跟在媎媎身後汪汪叫之外什麼都幫不了媎媎!”
“她還說真為媎媎有我這樣一個受到母媎男喬寵的弟弟而感到羞恥,說弗蘭柯侖家族寵愛對家族無用的男兒注定會永遠屈居于柏爾西家族之下!”
沈序樓沉默,她認為約亞口中的伊利思說得不錯。
生男兒下來有什麼用呢?
讓男它們對着女人說男人生下來就是靠自己生活,而女人生下來就是靠男人生活嗎?可笑的是嘴裡說着男人生下來就是靠自己生活的男人,得靠女人生下來就是靠男人生活的女人生下來。
還是說要靠生男兒來保護女兒?可這世界若沒有男人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被保護。
就像男人創造世界、創造文明本身就是一個最拙劣的謊言,因為男它們自己都要靠女人創造。
這個人類世界不會因為沒有男人而停止發展但一定會因為沒有女人而停止發展,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女人乃人類文明之根本是毋庸置疑的。
“伊利思憑什麼這麼說我!憑她有一個應該站在軍事法庭上被審判定罪的媎媎嗎!憑她有一個用出各種手段對她本該被判罪的媎媎辯護開脫的家族嗎!憑她因為媎媎自願相讓才獲得的家族繼承人的位置嗎!”
約亞憤怒極了,臉龐因怒氣爆紅,頸側的青筋鼓起像一條醜陋的泰迪:“母親,媎媎,你們為什麼要和柏爾西家族站在統一戰線竭盡全力保下那個罪犯?她故意炸掉我們國家的一座軍事基地,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背叛者,她活該下地獄!”
“約亞!”古伽峖面色徹底沉了下來,眼裡是狂風暴雨的怒氣,“這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去相信别人想讓你看到的一切不要去輕信外人所告訴你的話,你要學會用你自己的理智去思考!”
“可那罪人炸基地是确鑿的事實,你們讓我不要去相信外人可你們從不告訴我事情的全貌和真相!”約亞理智被憤怒徹底沖散,以至于男它忘記了對母親的害怕和尊敬,開始對其怒吼起來。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約亞!”古伽峖痛苦地閉上眼睛,“我沒辦法告訴你,約亞,你太沖動,太幼稚,太易怒,我沒辦法放心地将事情全部告訴你。”
告訴男它什麼呢?告訴男它那座政府口中的軍事基地根本就不是軍事基地,告訴男它那座基地裡的一切足以從根本上幫助政府改變弗立安家族與政府共治局面,告訴男它她确實沒有辦法信任男它嗎?
約亞即使出生在由女性掌權的家族但也因為性别原因天然地更偏向于由男性主導的政府。又因為約亞從小到大都不成熟,她知道這是男它男性基因表達出的弊病,由此她不得不對約亞加了更嚴厲的管制以遏制男它種種會導緻禍端的行為。但也因此将男它更加推向了因對男它懷有目的而假裝理解男它,想要幫助男它的政府。
這似乎成了一種必然,她無數次為自己曾經做出的選擇後悔,在知道自己因為一場該死的意外與書西自然受孕的那一刻她就該将這個孩子……
“别說這些借口!”約亞尖叫,“今天我算是看清了,你們根本就不信任我,因為我是一個不受你們歡迎的男兒!不然為什麼伊利思和我年紀相同,你要我處處隐忍不要沖動,卻對她乖張肆意不計後果的行為贊歎有加!”
“你難道就隻看得見這些嗎?”古伽峖語氣裡是說不出的失望,“她是乖張肆意,但她真的不計後果嗎?”
“她做的每件事,高調的、張揚的、甚至是瘋狂的,無一例外都給家族帶來了好處,無一例外!”“而你呢,約亞?我讓你處處隐忍,讓你不要沖動是因為以你的能力和眼光根本就看不清這些事情的真相和本質,你隻會傻乎乎地落進别人的圈套被别人當槍使!因為你沒辦法處理你自己惹出的事端,每次都需要整個家族為你承擔後果!”
“你或許,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請求伊利思在學校看着你不要讓你惹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她根本就不屑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