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曦蹙眉,“一隊呢?先前不是說好了,一隊二隊同為先鋒嗎?”
“話是這麼說,可你仔細想想,長老們在危機關頭會保誰?”
“若真如此,他們就有危險了!”任曦的心髒咯噔一下,懊悔自己還是把這些仙門中人想的太好了!
她二話不說就往外走,淩恒将她叫住,“你是準備單槍匹馬地去送死?”
“你可有什麼好計劃?若等我們商量出對策,他們的墳頭草怕是都三尺高了。”
“你想清楚了,此去可能正中幕後之人下懷。”
淩恒握住她的手腕,想讓她冷靜下來,沒想到卻被任曦反握回去,兩人靈力在經脈中轟然共鳴:“那便看看誰的局更勝一籌。”
堕神封印附近濃霧彌漫。
劍光劃破濃霧時,任曦二人終于見到了碧陽宗弟子,隻是還有一大部分人都并未随隊,泠瑤見到淩恒的瞬間雙眸都亮了幾分。
“師兄!”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奔向淩恒,卻在更進一步時發現任曦也在,于是又冷下臉來,隻是奇怪的是沒過多久她竟露出一絲得逞的表情。
“怎麼隻有這麼點人?”淩恒的聲音不威自怒。
泠瑤一頓,微微一笑,“我們走散了。”
她并未表現出什麼異常,可是任曦還是心生奇怪。
“師兄,我們先走吧,他們能找到營地的。”
此話一出,一柄寒劍便抵上了泠瑤纖細的脖頸,“都是同門,你就這麼放任他們身處危險之中?”
任曦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弟子,才發現基本上和泠瑤走散的都是後來從二隊調進一隊的人,當然還有他們二隊。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任曦此刻心急如焚,早已顧不上裝柔弱,她帶着殺意低語:“你想謀害同門?”
誰料泠瑤竟是一點都不怕,反而任由劍刃割破她細嫩的皮膚,她貼近任曦的耳畔輕聲道:“我當然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了,不過,我也不攔你,他們就在那片濃霧之後,你想去救就去喽!”
“哦,對了!你師父還有你的隊友你隻能二選一了,誰讓你…勾結妖族呢?”
任曦心一沉,怪不得她剛剛見自己是那副表情,原來是拿捏了自己的把柄。
此事不能連累師父,她收起劍退回淩恒身邊,同他密語傳音“南桑被她發現了,現在隻有你能拖住她保住我師父。”
“次次利用完我就跑,這次我可要給自己讨點好處。”
“無有不應,等事成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
淩恒滿意地勾唇,“你接下來有何吩咐?”
“帶泠瑤走。”
聽到這話淩恒臉色一黑,拒絕道:“不行,我不同意。”
“……”
“這裡是堕神封印,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任曦舉起手腕晃了晃帶着的雙生扣,“放心,我們之間的債還沒還清,我怎麼舍得死?我會活着回來見你的。”
淩恒有些懵,一時不知她在說什麼,眼下也不宜多問,“三個時辰,我隻給你三個時辰。”
“五個時辰。”
淩恒睨了她一眼,“兩個時辰。”
“不行,四個時辰,不能再少了!”任曦仍在掙紮,誰知淩恒又落下一根手指,冷冷威脅,“一個時辰。”
“好好好!三個時辰就三個時辰!”
淩恒收回目光,走向泠瑤,二話沒說就粗魯地将人帶走,任曦也不再等待,隻身踏入濃霧之中。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手上由蛇王幼子所化的镯子不停閃爍指引着她。
突然,镯子的亮光突然熄滅,一道尖銳刺耳的聲波刺的任曦捂住雙耳痛苦蹲地。
血腥味猝不及防地竄進她的鼻腔,下一秒流淌的血液便也闖進她的視線,任曦再也顧不得自己身體的異樣,不可置信地起身用力撥開眼前的迷霧。
那些原本鮮活的生命此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破敗的屍體,他們都曾是和她一起訓練并肩作戰的隊友。
任曦毫無防備地向前一步,卻被地上的血陣灼傷。
她喃喃自語:“這是…獻祭陣法。”
一道女聲傳來,語氣中滿是輕蔑和嘲諷,“看清楚他們醜陋的面目了嗎?這就是仙門正道的真相!”
這聲音聽着耳熟,任曦想起碧陽宗試煉時自己見到的那女人,她眯起眼睛,警惕地繃緊了身體,“又是你?”
“你果真還記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