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亂,齊項禹将洛蘭從人堆裡帶了出來。
恰好這時,眼前的霧氣逐漸變得稀薄,他精準的捕捉到了荊星淵的身影,拎着omega就趕到了對方身邊,語氣急促的低聲說道:“快走。”
聞言荊星淵點了點頭,三人快速移動,來到一處較為空曠之地才作罷。
這時周圍的霧氣已經全部散幹淨了,又恢複到了幹淨明朗的樣子。荊星淵剛想和齊項禹交談剛才事發的經過,不料卻注意到了一旁omega的異樣。
對方此時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聳拉着眉眼,頭發無精打采的散落在耳畔,平日裡熠熠生輝的紅眸現在黯淡無光,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霧霭一樣。
更令荊星淵奇怪的是,自從知道是對方的信息素才暴露了這人的位置後,他就多分出了一絲心神關注着空氣中信息素的情況。
而現在,不僅空氣中的信息素消失殆盡,連對方的腺體附近也沒有了一點蹤迹。
再配合omega現在的樣子,簡直奇怪極了。
偏偏罪魁禍首非但沒有一點自覺的樣子,反而嫌棄的松手,任由omega跌落在地上。
看着洛蘭猶如軀殼失去了靈魂一樣,軟趴趴地伏在地面上,他不滿的“啧”了一聲,“看着怪厲害的,結果心理防線這麼脆弱的嗎?”
眼角不留痕迹的抽了抽,荊星淵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對洛蘭做了什麼?”
誰料聽到這話,眼前的alpha就像突然炸了毛一樣,滿臉的憤懑:“我能對他做什麼?”
話語中還夾雜着一絲委屈,齊項禹強忍住内心裡的酸澀,“真是費力不讨好。”
他把頭一偏,别過臉去不看荊星淵,微微擡起下巴,防止自己眼眶中的淚珠流出來。
才不要讓這個可惡的家夥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呢。
他盯着腳邊的青草,微微出神,腦中沒有邊際的想着。
荊星淵壓根沒有想到齊項禹會哭,因為對方隻是因為自己的話感到委屈,不願意看自己罷了。
明白自己剛才的話太有歧義,荊星淵難得耐着性子解釋了一番,“我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有些好奇,為什麼洛蘭的信息素會收起來罷了。”
按照他對于omega的理解,對方近乎執拗的把信息素認為一種類似于榮譽的象征,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收起來的。
所以他好奇齊項禹是用了什麼辦法,才成功的讓這個在某些事情上一根筋的omega改變了主意。
聽到荊星淵的話,齊項禹的神色不自然了一瞬,頓時顧不上傷春悲秋了。
他撓了撓頭,不自在的轉過頭看向荊星淵,眼神有些躲閃,左顧右盼,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腳邊仍然散發着濃濃陰郁之氣的omega,對方臉上的心情就像是遭受過某種大型打擊一樣,一臉的崩潰和絕望。
他那并不存在的良心罕見的有些隐隐作痛,第一次覺得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些。
“我就是跟他說,其實他的信息素一點也不好聞,甚至臭的要死。”齊項禹小聲說道,似乎自己也覺得有些心虛,越說聲音越低,最後甚至有些微不可聞。
荊星淵:“……”
荊星淵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責怪眼前人,卻又知道對方是在情急之下才做出此無奈之舉。但是要說誇獎對方吧,明明知道洛蘭最在乎什麼,還要偏偏往人心窩上戳刀子。
洛蘭像是從剛才的打擊中略微回過來了一點神,迷蒙着雙眼,喃喃自語道:“怪不得阿軒不接受我,原來是這樣。”
荊星淵和齊項禹兩人面面相觑,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還能牽扯出一段愛恨情仇來。
在荊星淵略帶譴責的目光中,齊項禹敗下陣來,他歎了一口氣,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蹲下身子,耐着性子和omega解釋道:“剛剛都是騙你的。”
他停頓了一瞬,實在無法昧着良心誇對方的信息素好看,隻能蹩腳的轉移了話題,“剛才是特殊情況嘛,你…懂得吧。”
他看着omega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語氣生硬極了。
擡起頭,求助似的望向荊星淵,齊項禹有些無措。
這要怎麼辦?
荊星淵一時間也沒有好的辦法,他與omega的相處少之甚少,唯一熟知的就是自己的小爸林絨。
但對方向來是由alpha父親負責哄的,根本沒有自己半分可以插手的餘地。
雖然洛蘭除了外表以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太像是一個傳統的omega,但到底對方的性别做不到僞,他也沒有什麼經驗。
兩人正在進退維谷之際,就見林啟銘從一旁走了出來,對方的臉上還帶着些許急躁,看見齊項禹兩人後才略微好轉,“诶,你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