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幾分鐘過去了,對方傷口的流血雖然止住,可那傷口周圍的皮膚卻依舊猙獰駭人。
“天哪!”
觀看的Omega中有不少人都捂着嘴驚呼起來,眼中滿是不忍和害怕。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人提出一個疑問,“這樣真的沒事嗎?”
身旁的人聞言偏過頭,溫聲解答了對方的疑惑,“模拟球内受的傷與外界現實無關,更何況如果真的到了一定緊急的時刻,學校會強制結束比賽,确保大家的意識安全退出的。”
對方的話給提問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可他還是憂心忡忡的看着畫面裡的荊星淵兩人,眸中有着化解不開的憂愁和擔心。
雖然說是意識投入,可在裡面的感知度可是百分百還原的,alpha受傷成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對方此時的情形應該好不了多少。
不同于隻能借助微弱光源的荊星淵,外面的觀衆可是無視了黑暗的阻撓,全方位的看見了齊項禹此時的狼狽模樣。
alpha上身的衣物布滿了刮痕,血液正透着縫隙一滴一滴的浸透着布料。荊星淵拿出治療儀後,雖然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劃破刺爛的皮膚仍舊觸目驚心。
傷口腫脹發白,周圍一片青青紫紫,偌大一條裂口兩邊的肉已經蜷起,像相反的兩個方向伸展着。
在這條大口子的旁邊,還有無數細細密密的小傷□□織在一起,如同一張細密的網,入目之下一片狼藉。
alpha雙眼緊緊的閉着,眉頭痛苦的擰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下,張開的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沒有了生息一般。
反觀跪坐在一旁的荊星淵,雖然整體來說有些淩亂,但好在被保護的很好,并無明顯的外傷。
要說兩人仙現在唯一相同的地方,要數荊星淵那看起來比躺在地上的齊項禹還要蒼白幾分的臉,他那雙素來沒什麼感情波動的眸子此時充滿了焦急與擔心,眼神緊緊的盯着面前的alpha。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此時的眉宇之間有幾分痛苦,像是正在忍受着什麼難以抵抗的壓力死得。
忽然,一道聲音驚醒了疑惑的衆人。
“我記得,血液裡的信息素濃度好像是要比其他地方的更高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衆人紛紛恍然大悟。
對于AO來說,腺體釋放出來的信息素濃度是遠遠比不上□□中的。而這些□□中,又要數血液和精.液中的濃度最高。
alpha在同處一個空間時,天性上的掠奪感會讓他們無意識的圈占地盤,而信息素則是最直接的武器。
雖然說自從市面上出現了新款抑制噴霧的緣故,AO出現因信息素産生的沖突矛盾急劇減少,可生活中也不可避免的會産生信息素失控的情況。
就像現在,齊項禹的傷口中不斷洩露的信息素在他無意識下呈現出強有力的攻擊意圖,這令同樣是alpha的荊星淵産生了嚴重的侵占感,總是會下意識的反擊回去。
荊星淵是清醒的,可以強迫自己控制住。
可早已失去意識的齊項禹隻能任由自己的信息素如同耀武揚威的士兵一般,得寸進尺的一步步逼向面前的“對手”。
荊星淵一退再退,可對方的信息素卻誤以為自己占據了上方,開始肆意張揚的步步緊逼。
不可避免的,荊星淵被這近在咫尺的挑釁,體内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洩露了幾分。
絲絲的醇厚香氣在空氣中漂浮,這味道悠長而古樸,如同靈動的絲線般穿梭于這片黑暗中。
荊星淵咬了咬牙,緊抿雙唇想要讓自己不聽話的信息素回來,卻不想某人的信息素像是獵狗看見獵物般蠢蠢欲動,一下子撲了上來。
又要防止自己反擊過度不讓齊項禹的傷勢加重,又要提防着不讓自己受傷,荊星淵一時間進退兩難。
他借着仍舊在工作的治療儀發出的光深深凝望了一眼面前的alpha,最終唇邊溢出一聲輕歎。
神色複雜的低頭看了一眼alpha,荊星淵放棄了抵抗。
他心甘情願的等待着即将到來的疼痛,卻不想對方遲遲沒有來臨。
疑惑的望過去,荊星淵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眸。
這雙眼睛好似黑暗中的一團火焰,正熊熊的燃燒着,火光搖曳,荊星淵看着alpha唇邊勾起一抹淺笑,用熟悉的不正經強調問道:“怎麼,是我太帥讓你看傻了?”
“還是——”齊項禹滿心糾結的想着自己剛才睜開眼看到的那一幕。
自己的信息素如同失了智般朝alpha猛沖過去,可對方卻低垂着頭顱,仿佛引頸受戮般露出了纖長的脖頸。
在微不可聞的幽光下,alpha跪坐在黑暗中,竟帶着幾分聖潔感,仿佛仙人為了讓衆生免受苦難而決定以身代受。
“以為我活不了了,荊大少爺要賠我殉情?”
齊項禹開玩笑般的說道,實在他在心裡想的則是:
我竟也是他照拂下的衆生中的一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