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愣了一下，似乎覺得馮玉的重點有點奇怪，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答道：“是的。”

馮玉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感到一陣自喜：看來這些年練出來的武藝，還是有點用處的。

“我還沒和人正經交過手，居然能打赢中校？”

季辰笑道：“怎麼？挺自豪？”

“那當然。”馮玉挑了挑眉，語氣頗為愉悅。

季辰輕笑了一聲，語調依舊懶洋洋的：“别太得意，這個交手的前提是他們沒用大殺傷力武器。”

馮玉微微皺眉，認真思考了一下：“你是說，還有比能量槍更厲害的武器？”

季辰輕哼了一聲，嘴角微微勾起：“當然有，你以為能量槍就是驕陽區最先進的武器了？”

馮玉眉頭微蹙，認真地看着他：“說來聽聽。”

“能量槍隻是制式武器，高階将領有納米侵蝕彈、高能粒子束等武器的使用權限，還有一些戰鬥機甲……”

馮玉有些困惑，問道：“所以他們是因為權限不夠，才不能使用這些武器？”

季辰輕笑了一下，目光微遠：“并不是。其實，在特殊情況下，他們是有使用這些武器的權限的。但能量槍的殺傷力已經足夠強大，其他的武器威力和動靜更大，一旦使用，很容易引起恐慌。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大殺傷力的武器需要大量的紅晶。紅晶可不是取之不盡的，它的供應受到很多限制，連高層也得小心使用。”

馮玉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了更多疑問：“那麼，紅晶是從哪裡來的？”

季辰擡起頭，目光依舊平靜：“最主要的來源是地下礦區，以及部分戰争遺存。這些資源的開采和運輸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投資，最重要的是……它的數量是有限的。”

他頓了頓，補充道：“所以我們之前看到的那隻改造體，可能不僅僅是用來探尋金屬，它們的目标很可能也包括紅晶。”

馮玉稍微沉思了下，疑惑地問：“不過，改造體的能量維持不是也需要消耗紅晶嗎？他們用紅晶去獲取紅晶？”

季辰點了點頭：“對，但每一隻改造體需要的紅晶其實不多。一顆紅晶可以維持它們的運行大約一個月左右。如果剛剛那隻改造體真的能回收到紅晶，那維持它運轉的紅晶可以以小博大，這筆投資是值得的。”

馮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的聲音悶悶地從季辰的胸口傳出，帶着幾分揶揄的笑意：“你今天怎麼願意和我說那麼多？怎麼不讓我自己去找答案了？”

季辰輕笑了一下：“我這個人做事全憑心情和興趣。”

馮玉一愣，挑眉道：“所以你現在心情不錯？”

季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是，純粹是因為我對你們有些興趣。”

馮玉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怎麼說？”

季辰斜了她一眼，嘴角帶着一絲調侃：“你和厲然兩個人，挺有意思的，蚍蜉撼大樹，你們就不怕死嗎？”

馮玉像是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她埋頭思考了一會，好像終于有了答案，她擡頭直視着季辰垂下的眼神，語氣沉穩而堅決：“厲然的仇他付出生命也要去報。而我，就是因為怕死，所以才要主動去闖。”

她的眼神堅定，深深映入季辰的眼裡，仿佛有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在其中：“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待在原地不動，就沒有了把握自己命運的機會！”

季辰微微皺眉，目光依舊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睛裡，心裡似乎有一點點細小的波浪在翻滾，然而，還遠遠不夠掀起波瀾。

他當然看到了馮玉皮膚上的紋路，也看到了她不知道做了什麼以後，枯樹居然開出了花，同樣看到了她指尖的綠光。

他不了解植物，但就這些異常，也能猜測到了馮玉發生了未知的異變。

就她這樣的解剖預備品，不想着躲着，居然還出來到處亂晃，甚至和厲然兩個人，想要憑一己之力破壞這個能給蘭盟帶來巨大好處的實驗，真是天真可笑。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道：季辰，你一個基因缺陷，不要像對面的那個傻瓜一樣不自量力。

季辰這突然的心情波動，由于近距離接觸加情感共鳴，馮玉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的情緒裡混雜着一些黯然、困惑，還有孤寂，這些情緒仿佛像潮水湧來，淹沒到了馮玉胸口，令馮玉感到有些無法呼吸，她不禁有些好奇，這個看似潇灑的他，想到了什麼？

破舊的公寓樓出現在眼前，季辰停下腳步，眉頭微挑：“就是這裡？”

馮玉點了點頭，這個點頭的動作讓厲然的風衣輕輕浮動，像是一個羽毛在撓動，季辰突然感到了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