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彌穹内的植物學職稱,是逐步晉升的,從觀察員到助理研究員,再到初級研究員、中級研究員、高級研究員。每一層級的突破,都需要紮實的知識和經驗。
當厲然進入培育中心時,顧憐已經在這裡工作了。
雖然他年紀小,但他遠遠超越了其他同齡人,甚至許多成年人都無法企及。
每當顧憐遇到不懂的問題,厲然總是耐心地為她講解,分享他的知識和見解。
顧憐感到十分受益,她沒有兒女,也沒有丈夫,父母親緣薄弱,唯有知識讓她感到充實和自信。
厲然不僅是她的同事,更是她成長道路上的引路人。
在厲然離開黎明區時,他特意留下了許多書籍給顧憐,這些書籍成了她繼續自學和提升的寶貴财富。
顧憐深知,自己能夠走到今天,離不開厲然的幫助和支持。每當她回想起這些,她心中總是充滿感激。因此,無論厲然在做什麼,顧憐都會毫不猶豫地為他保守秘密。
今天,顧憐在松樹暴動期間,察覺到厲然似乎有意支開了她們。
雖然她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她從未懷疑過厲然的動機。
她願意配合他的一切安排。她心中對厲然有着最深切的信任。
厲然的能力與智慧,無論是在培育中心還是在其他地方,都讓人無法忽視。與他共事過的人,都對他充滿敬意和信任。
厲然不僅有深厚的知識儲備,而且能夠将這些知識以清晰、簡潔的方式傳授給他人,他的謙遜、溫和、寬容讓大多數人如沐春風。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這樣想。
秦峰,始終對厲然保持着敵意。
在厲然進入培訓中心之前,秦峰憑借着長輩傳授的知識,自诩為研究中心學識最多的人。
但厲然的出現,像一道閃電撕開了他原本平穩的天空,讓他不再自得。
秦峰處處針對厲然,把他當成了一個隐型的對手。
厲然的每項成果都讓秦峰感覺到自己被抛在了後頭,而他又無法正面與厲然抗衡。
于是,秦峰經常在工作中給厲然使絆子。
而無論秦峰怎樣使手段,厲然總是溫和地将問題化解,似乎對秦峰的舉動毫不在意。
他的冷靜與寬容讓秦峰更加焦躁,因為無論他怎麼做,厲然似乎從來沒有真正把他當成一個對手。
這種局面一直持續到厲然離開黎明區。
直到那時,秦峰才意識到,厲然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會客廳裡,曙光區的兩位工程師剛剛到達,他們穿着标準的工作服,手上帶着工具,顯然是為了趕赴現場處理電路問題而來的。
秦峰正和他們讨論着培育中心電路癱瘓的經過。
厲然坐在一旁,悠閑地喝着茶。
顧憐剛進入房間時,秦峰的目光便如同利刃,毫不掩飾地抓住了她,眼中滿是輕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那一刻,顧憐的心像是被重重壓住,身體本能地微微一縮,仿佛想要逃離那個冰冷的視線。
馮玉似乎察覺到了顧憐的微妙反應,眉頭微微一蹙,心中掠過一絲疑慮。
厲然見到馮玉,嘴角微微上揚,放下茶杯,表面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但馮玉敏銳地察覺到他松了口氣。
厲然站起身,等秦峰和工程師交流告一段落的時候,走過去告辭:“秦主任,既然您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聚。”
秦峰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好,好,今天招待不周了,改天再聚。”
厲然轉向顧憐,目光溫和卻帶着點調侃:“顧憐,你送送我們吧,好久沒來,這裡格局改了,我都要迷路了。”
秦峰聞言,嘴角拉扯一笑,帶着點不可察覺的譏諷,随口附和:“顧憐,送送貴客吧。”
顧憐微微一頓,心中一陣不适,但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低下頭,輕聲回應:“好。”
她幾乎能感受到秦峰那種審視的目光,如同無形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
他們走出了會客廳,進入了一個較為安靜的小道。
馮玉輕輕開口,語氣中帶着關切,卻又透出幾分探詢:“顧憐,秦峰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看起來,好像……很害怕他,發生了什麼嗎?”
顧憐的步伐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她的眼皮低垂,仿佛不敢讓人看見她内心的掙紮。她咬了咬下唇,指尖微微發緊,似乎在努力抑制住心頭的情緒,久久沒有回答。
厲然在一旁看着,眉眼柔和,卻帶着一種堅定的關懷:“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幫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帶着一種無形的力量,讓顧憐的心微微松動,仿佛那股溫暖的力量能輕易撫平她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