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眼睛一亮,瞬間決定:“就它了!”原來在犄角旮旯的看起來破爛的小攤裡果真能撿到寶貝!幸虧自己慧眼識珠。
“600蘭币,拿走吧。”老人擺了擺手,像是打發掉一個小麻煩,收了錢後,又舒舒服服窩進了他的躺椅。
馮玉一臉肉痛地付了錢,即使價格高昂,但她也知道這樣的武器可遇不可求。
馮玉将棍子縮回原來的長度,握在手裡,掂了掂,抛到空中并接住,心裡面構思着回去做一個皮套,這樣就可以把它背在身上,平常要用的時候從身後緩緩抽出,瞬間變成長棍,想想就威風。
馮玉決定了,就叫它“紫電”。
“厲然。”沉浸在買到合适武器的滿足中的馮玉聽到有人叫厲然的名字,回頭疑惑地看向發聲的地方。
那是一個隐蔽的角落,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一半藏匿在陰影中,一半被昏黃的燈光照亮。即便站在光線與黑暗的交界處,他依舊給人一種危險的氣息。
“是誰?”馮玉磚頭,低聲向厲然詢問。
“沙奎。”厲然溫和的眼神倏然變冷,馮玉感受到後,手摸向紫電,暗自警惕。
沙奎微微擡起頭,眼神平靜而深邃。看上去隻有三十出頭的年紀,但他的眼中透露出的眼神,仿佛他曾經曆過不為人知的沉浮。
沙奎緩緩從陰影中走出,每一步都帶着隐隐的壓迫感。
“你回來了。”沙奎感慨道。
馮玉心下感到奇怪,這樣一個在黎明區叱咤風雲的大佬,話語裡居然帶着對厲然的熟悉和親近。
厲然平靜地道,“嗯,辦點事情”。
沙奎感覺到厲然的疏離和防備,微微笑了起來,“有沒有興趣和我聊一聊。”
馮玉感到一絲不安,她的目光在沙奎和厲然之間來回掃視,心裡隐隐有些擔憂。
厲然微微皺眉,顯然對沙奎的主動相邀存在疑慮。不過他也就思考了幾秒,然後轉頭看向馮玉,向馮玉點了點頭。
馮玉接到厲然安撫的信号後,也點了點頭,沙奎在前面帶路,他們穿過人群,進入了一條隐秘的通道,最終停在一扇沉重的鐵門前。這是個需要瞳孔識别的門,沙奎進入後示意他們随意落座。
沙奎房間的布局極為簡潔,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牆面被銀色的鋼鐵闆覆蓋,呈現出一種冷酷、硬朗的質感。沙奎坐在房間中央的黑色沙發裡,沙發兩邊各有兩張會客椅,看上去十分簡潔實用。
沙發後面是一張寬大的書桌,桌面上空空蕩蕩,隻有桌面的一角放着一個相框,由于它背對着來人,所以無法直接看到其中的畫面。相框的金屬邊緣略顯古樸,似乎是經過長時間的磨砺,帶有一絲歲月的痕迹。
天花闆上懸挂着一盞造型簡約的燈具,發出柔和的黃色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的角落。角落的架子上有個類似于箱子的東西蓋着塊黑布,反而讓人有一探究竟的沖動。
直到馮玉和厲然坐定後,沙奎才開口,“你們要去綠能研究所?”
馮玉直視着沙奎的眼睛,反問道,“是又怎樣?”
她心裡明白,沙奎作為地下黑市的老大,鮮有事情能瞞住他。才過去兩三個小時,他便知道了厲然的行蹤和目的,看來他一直在暗中關注着厲然,甚至可能對綠能研究所的動向保持着高度敏感。
沙奎微微挑眉,輕笑一聲,語氣中透着一絲不以為意:“放心,我對綠能研究所不感興趣。綠能,不過是個廢棄的地方。更何況10年前,孫山亭掌握驕陽區研究所以後派人再次來清理過,已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那你是......”馮玉疑惑道。
沙奎站起身,走到那個角落的架子邊,他緩緩揭開覆蓋在箱子上的黑布,露出其中的機械狗殘骸。它那隻左眼裡透露出強烈的哀切和不甘,仿佛還帶着它臨死前的憤怒與掙紮。這正是昨天夜裡,馮玉和那個名叫季辰的驕陽區男人聯合擊潰的機械狗。
黑市交易、回收、處理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沙奎站在機械狗前,凝視了片刻,嘴角微微勾起,繼續道:“你們看到了,這是我昨天從廢料廠拉回來的。不瞞你們說,這是廢料廠開始有人失蹤以來,我第一次收到改造體。想必,這位小姐,對它的來源一定心知肚明。”他轉頭看向馮玉,眼中帶着幾分玩味的光芒。
馮玉沒有立刻回應,心下微微一震,知道沙奎已經洞察了他們的一切。
沙奎緩緩踱步到馮玉身前,點了點頭,語氣透露着贊賞:“你,倒是比我這裡的打手還厲害。”
馮玉不敢當,因為沒有季辰,她一個人夠嗆。
說完,沙奎輕笑了一聲,緩緩地走回沙發旁坐下,整個姿态依然帶着一種壓迫感,氣場全開,整個房間的氣息似乎都随他改變了。
他接着說道,“這個機械狗代表的,不僅僅是技術的力量,更是背後隐藏的巨大風險。你們既然清楚它的來曆,也應該清楚要面對的是什麼。現在,你們要再次以身涉險,我不得不警告你們,昨晚能全身而退,純粹是運氣好,剛好碰上了那裡的守衛換防。而下一次,你們的運氣可能不會那麼好。”
從沙奎開始說話,厲然便低着頭,似乎在琢磨着什麼。
在沙奎停止話頭的時候,他略帶疑問地擡起頭,仿佛在無聲地問他這番看似恐吓的話背後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