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母來到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個箭步沖到賀澤翊的病床前,揪着他的耳朵,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小子怎麼回事?我和你爸才剛到家沒多久,又因為你的這點兒破事過來,你是要累死我們嗎?”
她的手勁不小,賀澤翊疼得直抽冷氣,随即,他求助的眼神落在賀父的身上,“爸,快讓你老婆松手!”
賀璟冷哼一聲,坐在病床旁的沙發上,“行了,先和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他從未想過,自己堂堂一個集團的總裁,如今卻要在這病房裡教兒子談戀愛,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他賀璟的臉還要不要了?
賀澤翊揉了揉泛紅的耳朵,幽幽歎了口氣,“其實這件事,我也有錯。”
......
甯檸從賀澤翊病房出來後,深吸一口氣,看向不斷震動的手機。
是一通電話,意外的是,這居然是許晨蹊打來的。
要知道,許晨蹊很少給她打電話,雖然說兩人是閨蜜,實則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時間并不多,甚至有時候一年都見不了幾面、發不了幾條消息,但是她們的關系,卻從未因為時間的原因而有所生疏。
甯檸接起電話,語帶調侃,“許美女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是終于想起您的後宮裡還有我這麼一位寵妃了?”
“别提了,朕的後宮已經散了。”許晨蹊說起這個,就覺得很煩。
要知道,她的後宮三千,都因為一個男人而被迫解散,如今,她卻依舊限制于那個毀她幸福生活的男人,這兩日更是被他勒令回國。
“怎麼啦?”甯檸走出醫院,擡頭看向早已漆黑的夜空,奇怪的是,竟是一顆星星都沒有看到。
聽筒那邊的聲音很雜,甯檸皺了皺眉,“你在哪裡呢?”
她挪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都這個點了,你還在外面流浪?”
“沒有,根本無處可去。”許晨蹊踢了踢一旁的行李箱,“我現在在A市機場。”
“你回來了?”甯檸腳下停了下來,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愉悅,但又想到了什麼,她特意放輕了音量詢問:“是不是陳令風讓你回來的?”
即便她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八卦,就得悄悄打探。
許晨蹊“嗯”了一聲,随即問:“你能來接我嗎?我一個人坐在這裡怪冷的,我原本不想麻煩你,但是我爸媽最近都不在A市,家裡的司機傭人也全都放假了。”
“那你等我會兒,我馬上過去。”
二十分鐘後,甯檸站在接機大廳中,老遠便看到了角落處百無聊賴的許晨蹊,她快步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這裡發什麼呆呢?”
許晨蹊擡頭,雙手握着手機,屏幕上的怪物正在厮殺,她抽空看了眼甯檸,又趕緊将視線落回屏幕上,“等你的時候,咱們固定隊的那兩個男生問我要不要打副本,我想着沒什麼事兒就答應了。”
“霞妹不在?”甯檸看她忙得很,幹脆接過她手中的行李,随口一問。
“不在。”許晨蹊撇了撇嘴,“說來也奇怪,這個霞妹,在我快上飛機那會兒,給她發信息她就不回了,剛才我私聊問她要不要打本,她也沒有回。”
看着手機界面上勝利的大圖标,許晨蹊熄了屏,“對了,我能去你那裡住兩天嗎?我回我家一個人都沒有,怪難受的。”
甯檸攤手,聳了聳肩,“不瞞你說,我現在沒有住的地方,這兩天都是住酒店的。”
許晨蹊:“......不是,姐妹,你怎麼越混越差了?是你們領導不給你錢嗎?”
“倒也不是。”甯檸簡單講了講最近的事兒,又将話題扯回了許晨蹊的身上,“你和陳令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晨蹊和陳令風的相識,她也在現場,聽說沒多久兩個人就談上了,但是,他們談的戀愛沒有一個人看得懂,抽象得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想分手,但是陳令風說現在還不能分,起碼得等到他找到下一個女朋友才能分。”
“......他想無縫銜接?”
“巧的是,我也有這個打算。”許晨蹊撩了撩自己散在身後的一頭長發,笑意潋滟,“我倆一開始就說好的,隻談虛的,這樣也不會給彼此造成負擔。”
甯檸沒忍住,豎起了一個大拇哥。
“那你呢?你和賀澤翊是怎麼回事?要不要好上了?”
“本來好上了,但現在要分了。”甯檸垂下腦袋,掩去眸中的失落,“這種精分男人果然不适合我。”
聞言,許晨蹊賊兮兮地笑了笑,和甯檸上了網約車後,親熱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甯檸一臉莫名,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可還不等她問些什麼,許晨蹊已經對着司機吩咐。
“師傅,去星海會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