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想要出去找人,但卻碰到了一身煞氣的男人,手裡提着個女人,正是許晨蹊。
“這位先生。”甯檸快步上前,攔住了男人的去路,“她是我的朋友,可不可以将她給我?”
“你朋友?”男人将甯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嗤笑一聲,“你們到底是哪裡來的土包子,居然敢混進鈴蘭會所?”
甯檸怔住。
跟在男人身後的會所經理擦了擦額間滴下的冷汗,“陳公子,這兩位小姐是憑着邀請函進來的,您能不能手下留情。”
陳公子?能讓會所經理那麼低頭哈腰的,甯檸隻想到一個人。
那便是陳令風。
“那算了。”陳令風嫌棄地将許晨蹊往地上一丢,接過經理遞過來的帕子,仔仔細細地将手擦拭一番,随即說道:“下次發邀請函的時候看清楚一點,别什麼貓貓狗狗的都往裡面放,惹到我還好,若是惹到賀公子,你們的職業生涯算是到頭了。”
經理唯唯諾諾地應了聲。
甯檸哪裡見過這場面,有一瞬間地呆愣在原地,直到一群人離開後才回過神來,拖着許晨蹊進了包房。
頭一次,她見識到了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哥是什麼嘴臉。
頭一次,她感受到了資本的力量。
而她們這些無名小卒在他們的眼裡,不過是群阿貓阿狗,多麼諷刺又悲涼的現實。
甯檸看着人事不省的許晨蹊,微微歎了口氣,原是想要出去看看有沒有服務生能幫幫忙,但卻遇到她父親摟着一個女人從另一頭緩緩走過來。
得虧是她父親一直逗着懷中的女人,根本沒有看到前面還有個甯檸,甯檸才有機會快速躲了起來。
不過,當甯檸發現自己躲進的包房裡還有一群人的時候,她有些懵。
而那一群的男男女女在看到甯檸的時候,也有些懵。
喧鬧的氛圍,在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靠!”
甯檸看向聲音的出處,心情頓時落到了谷底。
居然是陳令風。
随即她下意識看向了坐在沙發中間,左右兩邊各坐了一個女人的男人身上,她幾乎能确定他的身份——賀澤翊。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溜之大吉。
轉身的瞬間卻被陳令風抓住了後衣領,“我說你們這兩個女人是不是專門沖着我們來的,就是為了來騙錢的?”
甯檸咽了咽口水,她想否認,但視線落在賀澤翊的身上,她頓時改變了主意。
她本就生了一雙清澈明淨的眸子,似一潭秋水,讓人想要深陷其中,精緻小巧的臉蛋瑩白透粉,未施粉黛,卻勝似被細緻的打扮過。
甯檸掙脫開陳令風,往賀澤翊的方向走去。
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不明所以,卻被賀澤翊輕輕推開,原本的好位置被甯檸坐了,兩個女人眼中的怒火霎時冒出,卻又不得不忍着。
“賀公子,今晚我陪你好不好?”甯檸雙手勾着賀澤翊的脖子,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對上賀澤翊看過來的視線,又差點吓得唇角下滑。
幸好,她今天的定力還不錯。
“你也是這個會所的?”賀澤翊将甯檸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以前沒見過,但見甯檸點頭,他便以為是會所新來的。
如此......他松了口氣。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他直接抱起甯檸,往包房外走去。
甯檸本就不多的膽子已經吓破了,但是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還有......家裡的那點破事,她死死忍住了。
裝作是身經百戰的樣子,實則不過是書上學來的皮毛理論知識罷了。
她咬着唇,似是嬌羞,“賀公子,等一下,我的朋友......”
“陳令風,交給你了。”
......
甯檸原以為賀澤翊帶她離開是做那種事兒,後來發現,他們兩個就是蓋着棉被純聊天。
“你不是這個會所的,你是誰?”
“我我我......”甯檸看着對面用手支着腦袋,一瞬不瞬看着她的賀澤翊,直接變成了結巴。
“接近我想幹嘛?”賀澤翊歎了口氣,他常年混迹在會所,又因為家世,不少人想盡方法巴結他,不過像甯檸這樣,巴結上了,又一副害怕到要退縮的,還是頭一個。
“算了你别說了。”賀澤翊撇撇嘴,放下手躺平了身子,“在這裡陪我睡一覺,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怎......怎麼睡?”甯檸一個機靈坐起身子,依舊忐忑。
賀澤翊:“......”
他毫不客氣地送給甯檸一個白眼,打了個哈欠,頗有耐心地回答她的問題,“平躺、側躺、趴着,随你。”
“......”
一夜過後,賀澤翊算是明白了,甯檸就是個膽小到恨不得将自己縮起來的烏龜,而甯檸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将賀澤翊與傳聞中的他對上号。
......
思緒逐漸回籠,甯檸至今都不知道為什麼賀澤翊那晚會帶着自己離開,卻又不得不承認,那一晚過後,自己對這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動了心思。
莫名又控制不住,明知道喜歡沒有結局,卻還是一頭紮了進去。
但一個人的傷感,大抵是有時間限制的。
甯檸甚至來不及好好吃幾口飯消化消化情緒,服務生便快步走了過來,恭敬地沖着甯檸鞠了個躬。
“甯小姐,賀公子走的時候說,讓我提醒您一會兒别忘記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