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檸雖然不理解王樂樂的思維,但是選擇尊重,“既然這樣,王女士,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正如你所說的那般,我已經成年了,沒有理由賴着我爸,況且你現在還懷孕了,我尋思我爸應該很喜歡這個孩子,那麼以後,我希望我爸也别來找我了,就此斷絕關系,也挺好的。”
她指的是什麼,王樂樂心知肚明,當即冷笑,“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如今你母親病重,隻怕是要吸光你的血,今後你的日子能不能過下去還是個問題,至于阿博,就算他老了,我們家也有的是錢給他養老。”
甯檸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了出租屋,甯檸直接去了她母親的房間,思緒回到了一個多星期前,她母親就是在這裡昏迷了過去。
*
一周前,甯檸如同往常一般下班回家。
她今兒沒帶鑰匙,但想着甯母在家中,索性敲了敲門,隻是良久,都沒人開門。
甯檸又打了電話,但直至機械的女聲響起,都沒人接聽電話。
她蹙了蹙眉,因着出租屋的隔音不好,她就算在門外,也能聽到甯母的手機在響,隻是并沒有人接聽電話,屋内靜得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
她的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想也不想就敲了敲隔壁鄰居的門。
“甯檸回來啦。”隔壁的老太太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對門的方向,“是沒帶鑰匙吧?你媽媽在家的,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門。”
甯檸點頭,“我聽到她的手機在響,可是沒人接電話,我敲門也沒人開門,阿婆,我媽之前給了你一把鑰匙的,你能拿給我嗎?”
因着甯母和老太太自很多年前就是鄰居了,因此,甯母特地在老太太那裡留了一把家裡的鑰匙,怕的就是哪天回家忘帶鑰匙了,也好有一把備用的。
“诶,你等等,我給你去拿。”老太太将甯檸迎進了屋子,又給她倒了杯茶,随即走進了卧室,邊走邊說:“今天你父親回來了,隻是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居然和你媽媽大吵一架,我原以為啊,他會和之前一樣破門而出,可這次他走的時候靜悄悄的,安靜的不像話。”
甯檸心中“咯噔”一下,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阿婆,我爸是什麼時候走的?”
老太太将鑰匙遞到了甯檸的手中,想了想,不過記得有些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個小時前吧?诶喲,老太婆我見了他就發怵,本來打算出去買點菜的,從貓眼裡面看到他離開,我就不敢出去了。”
她歎了口氣,“相由心生,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你媽媽前兩天還和我說,要和這個男人離婚,我是舉雙手贊成的,這種男人,不适合當丈夫。”
甯檸拿着鑰匙的手有些發顫。
甯宮博自從和她媽媽徹底鬧掰之後,就将他們的房子賣了,拿着錢跑路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打聽到的消息,居然還追了過來。
她連忙轉身去開門,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就往客廳沖。
茶幾上放着甯母的手機,但是人卻不在。
甯檸又跑進了甯母的卧室,裡面的甯母,整個人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一下子就慌了,拿出手機撥打120,然後又不斷地晃着甯母,但甯母始終沒有反應。
隔壁的老太太聽到動靜走了進來,看到這情形也是吓得不輕,拄着拐杖去了樓下。
巧的是,他們樓下一層住的是一位醫生,今天剛好在家裡休息,聽到說有人暈倒,穿了件睡衣就上來了。
做了簡單的急救,他拍了拍甯檸的肩膀,“阿姨隻是昏迷了,現在看來沒有生命危險,具體的情況還得去醫院檢查。”
不多時,救護車便來了。
一行人生怕甯檸忙不過來,便自發跟着去了醫院。
好一番檢查後,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隻需要等甯母醒了便沒事了。
但整整一晚上,甯母都沒有醒,甚至因為儀器發出的急促聲音,被推入了搶救室,最終躺在了icu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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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檸知道,甯母這些年的身體算不上多好,但是無緣無故昏迷,甚至出現生命危險,那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那天,定然是甯宮博說了或是做了什麼,才會導緻甯母如此。
可惜的是,現在她無從下手,也根本不可能從甯宮博那裡得到什麼消息。
甯母進入icu後,甯檸問過醫生到底是什麼原因。
陸醫生說:“阿姨如今的情況,一是可能與心情有關系,二是可能與誤食過多的藥物有關系,具體的原因,我們沒辦法确定。”
甯檸是知道甯母這些年一直在吃藥的,但是從來都不會吃過量的藥。
所以陸醫生口中的兩點原因,都與甯宮博有關系。
她轉頭看向了放在床頭櫃上的藥物,是她母親一直在吃的,而且裡面的藥物她也确認過了,沒有被掉包。
所以......一切都還要找到甯宮博才能知道真相。
可這就像是一個死胡同,并非那麼好走。
沈願的電話突兀地打了進來,甯檸收起思緒,摁了接聽。
“你那邊有消息了嗎?”沈願懶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
甯檸搖了搖頭,“今天我約了我父親現在的情人聊天,錄了一段音,應該能算作是他婚内出軌的證據,但至于他害我母親的證據,我還沒有找到,而且......怕是很難。”
那頭,沈願頓了頓,似是在沉思,良久後才遲疑着說道:“或許有個人可以幫忙。”
“誰?”甯檸一下子來了精神,才熄滅的希望又一次複燃。
“賀澤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