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很重要的東西,永遠王者們都是靠記憶才擁有時法的,所以羽飒永遠和你差了一大截,沒辦法,我們一死,就得從嬰兒算起,和别的永遠王者的死亡不一樣呢。’
誰的聲音?
‘永遠王者的死亡,也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輕松,一整年的時間裡,我們的記憶都處于混沌狀态,時法也是,如果一直想不起來,昔日的仇家早晚也會找上門來滅口,所以,若是想不起原來的記憶,那就麻煩大了……’
什麼時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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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會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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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度想到這件事的時候,看到了陽光下的風和花一起舞着,少女的聲音和風和花和陽光,一起混卷着飛舞。
清澈,芬香,沁入心脾。
可惜在當時,他并沒有感受到這些美好,或者說,硬是讓自己忽視了這些吧,于是硬邦邦的聲線充滿了現實感,
‘你還真有自信。’
‘你沒有自信?’
‘……不。’他回了這一個字之後,感覺到了不妥,但是又不好收話,于是沉默下來,
‘那就相信我的話吧,霄。’
她笑起來,仿佛知曉到了那個字背後所站立着的情緒。
不知道是因為這句話還是因為這個情景,看愣住的莫貴霄,隻能站在花樹下,一直看着羽華。
仿佛有什麼在心底蘇醒了,又仿佛要埋進更深的世界裡,永遠不要出來才最安全。
那是……
因着什麼而會想起的記憶?
‘為何我要相信你?’
‘相信我的話,你就擁有保護七個世界的自信了。’
‘那樣的話,我甯可選擇不相信。’
那是名為愛戀的羁絆吧,隻是,
他同樣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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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府。
0278年。
回來的時候,長長的夜空邊角已然微亮,但夜空正中央的漆黑,卻像極了黑夜重新降臨。
莫貴霄在踏入庭院的那一刻,習慣性的探向了腰間,卻發現了和平常不同的缺失。
對了,
玉佩……
當時,羽華一再的确認。
‘看起來,挺像境師用的澈符,但是,我感覺又不是很像。’
再次見面時,她就說過。
澈符?
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身為少主的自己,會一直随身攜帶着屬于境師的澈符?
水蘇在九歲之前還是境師,但是,她從來沒有把澈符送給自己。
他确信這點。
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擁有它的?
更詭異的是,這麼久了,自己竟然從來沒有去想過這事。
他閉上眼睛,在黑暗中沉下心來仔細思付。
卻發現,那裡隻有一片黑暗。
意識到這一層,睜開眼睛的莫貴霄,臉色有絲難看。
他有預感,從今晚開始,會有越來越多的情況,超出了他的預想之外。
那兩個捕殺巡遊的一男一女。
他們的手法和速度,顯然不屬于這個世界。
這其實已經令他們當時對自己說的話,擁有了說服力。
但是,
玄夜王?薇瀾王?
不,這裡面最關鍵的是有關自己的那個稱謂,
明瀾王?
明瀾王莫貴霄。
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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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疾響。
拉回神時,眼前就已經竄出了黑影,幾乎同時,莫貴霄就左右擋開了他們,連衣角都沒被沾到一毫。
于是第一波的迅速攻擊,完全沒有成功。
失敗的武人轉頭再度襲擊進來,撲向莫貴霄的周圍。
道道都是緻命的劍軌,就這樣毫無的預召的拉開了這幾天中斷的夜間練習。
因為受傷而沒有被安排的襲擊重新出現,意味着自己身體,是以比守雲苓預料的更快時間在恢複了吧。
他冷淡的想着。
不過契機,必然還是因為自己這趟外出。
守水蘇派出來的式神,顯然已經向明王府告知了一切。
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
趁着出神的瞬息,一個武人甩出了暗刃,被險險側閃過,但刃尾仍是劃到了來不及收回的手背。
撫過被暗刃刮劃出血痕的手背,莫貴霄毫不在乎的甩了一甩,同時借以甩開那些始終沒有從腦海中離開的思緒。
‘霄,你不能每次一生氣,就把我丢下來啊!’
說得自己好像負心漢一樣,明明自己才是被抛棄的那一方!
即使隻是回想,莫貴霄都感覺一腦門的火氣,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自己明明不是容易動怒的人,但是所有的情緒一旦擱到羽華的身上,就全線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