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私下經常一塊兒玩,所以周靜瑤也認識蔡從的小跟班,大大咧咧攬上姜織甯肩膀,一起跟着出去了。
三人站在走廊上說話。
周靜瑤掃了眼袋子,問:“菜狗叫你來的?”
男生把裝滿巧克力的紙袋遞給姜織甯,笑眯眯地說:“對啊,幫蔡總跑腿送巧克力。”
“菜狗怎麼不自己過來?”周靜瑤翻白眼吐槽,“這麼懶的嗎,走幾步路要他老命啊?”
“嗨,蔡總昨天打遊戲打到很晚,今天一整天都在補覺呢!”男生解釋完,對姜織甯說,“這個巧克力是蔡總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蔡總給你裝了兩大包,一包是你喜歡的口味,另一包讓你拿去分給新同學。”
姜織甯微微揚眉,對菜狗此舉有些意外。
“喔唷,那我們蔡總這次确實有心了~”周靜瑤難得尊稱蔡從一回,嬉皮笑臉說,“居然特意幫甯王打點新同學關系。”
周靜瑤作勢老母親擦淚狀,“嗚嗚嗚,我們家蔡蔡終于懂事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姜織甯被她逗笑,輕拍她肩膀一下,讓人收斂點。
事情順利辦完,離開之前,男生提醒說:“哦對了甯王,晚上别忘了和我們一起吃飯啊,特意給你準備了接風宴。”
“知道了。”姜織甯點點頭。
男生快步離開,姜織甯剛要回教室,再度被人叫住,這回找她的是隔壁高二三班的女生,現任校街舞社社長餘詩。
“真忙哎。”周靜瑤同情看着姜織甯,“我先進去了啊。”
姜織甯笑了笑,随手把巧克力交給周靜瑤,讓她幫忙分給同學。
周靜瑤回到座位,并沒有像分喜糖一樣,高調的全班人人有份,畢竟是分科重組後的新班級,而且剛開學沒多久,同學之間都還沒熟悉到那個份上。
所以周靜瑤隻是拎着巧克力袋子,在姜織甯的前後左右桌附近走了一圈,讓他們随意挑選。
盡管如此,仍然引來了俞楊的八卦打聽。
俞楊先是高舉起黑金色的昂貴巧克力,十分嚴謹地上下左右研究數秒。
他發現外包裝上,并沒有印着“喜”這個刺眼且離譜的字眼,這才心裡舒服,滿意松了口氣。
俞楊一邊撥開外面那層錫紙,一邊看向正往姜織甯課桌裡塞巧克力的周靜瑤,狀似無意,實則八卦欲滿滿,打聽問:“周導啊,這算什麼?來自爸爸媽媽的喜糖?”
“什麼爸爸媽媽?什麼喜糖?”
周靜瑤愣了下,臉上露出一副“你在說什麼鬼東西?”的迷茫表情。
俞楊嚼着巧克力,朝班門口努努嘴:“就剛才來找甯王的男生啊,他不是對甯王喊了一聲媽,既然有媽媽,那肯定有爸爸啊,所以誰是兒子爹?如果是不優秀的菜逼,我第一個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
“還能是誰,”周靜瑤下意識回了句,“菜狗呗。”
俞楊:“啊?你罵我菜狗???”
周靜瑤:“不是......這别人外号。”
俞楊:“誰外号這麼拉風啊???”
話音落下那一瞬,周靜瑤反應過來自己說多了,撇嘴啧了聲,科普道:“啊什麼啊,這就是開玩笑的昵稱,和你在遊戲裡自稱爺爺,跪喊高手爸爸,平時叫女生妹妹一個道理呗。”
這麼解釋的話,俞楊懂了,他放心笑起來:“原來如此,吓我一跳,謝了啊,巧克力真好吃。”
“謝我幹嘛,又不是我的巧克力,去謝甯王啊。”周靜瑤嘟囔一句,坐回自己位子。
“周導,你剛才說,你新剪了個公主切短發,”俞楊視線跟着她移動,閑聊起之前的話題,一臉天真問,“為什麼叫公主切啊?公主不是應該捧在手心裡嗎,依我看,應該改名叫公主捧!”
這是哪裡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小垃圾???
周靜瑤沉默好一會兒,轉過身,面無表情盯着俞楊,好心提醒:“俞楊啊,你要是不想挨周導揍呢,就乖乖把嘴巴閉上。”
俞楊:“......”
*
餘詩馬不停蹄跑來找姜織甯,除了朋友間的久别問候之外,主要是想邀請姜織甯重新加入街舞社,繼續擔任副社長一職。
姜織甯之前就是街舞社的副社長,如果沒有休學的話,那她身為準高三生,是要退出所有社團的,這是學校的規定,但她現在是高二生,就沒這個規矩了。
餘詩說:“過幾天,高一新生就要軍訓結束了嘛,按照慣例,最後一天的軍訓彙演我們街舞社要過去表演,我想了想啊,還是表演《Monster》好了,就編舞師那個版本,絕對炸場!”
“啊,走位靠飛的那支大框架舞。”姜織甯笑着說,她對這支技巧難度高,觀賞性極高的團舞印象很深刻。
“對對對。”餘詩也笑,“這支舞還是和學姐搭檔最默契了,要是你來的話,我們也不用重新排,原班人馬合幾次就行。”
江中不僅學習卷,各個社團之間也很卷,每次舉辦活動表演,絕對不屑拿一般水平敷衍上台,全都喜歡上強度。
比如江中特别出名的街舞社,所有成員在短時間之内,快速翻跳出原版男團、女團舞是最基本的,她們還會去摳難度更高的編舞師版本,甚至加點自行編舞。
街舞社每回對外發出來的成品舞視頻漂亮又整齊,那動作就和複制粘貼一樣,舞蹈質量特别高。
姜織甯聽餘詩說完話,并沒有立刻答應,主要是對副社一職有些猶豫,怕自己精力不夠用。
沉思片刻後,她對餘詩說:“我考慮下吧。”
分開時,餘詩表情戀戀不舍,就怕姜織甯不回歸舞社,反複對她念叨着:“甯王,一定要來啊!風裡雨裡等你啊!!!”
……
姜織甯回到座位,一眼瞄見同桌的桌角上放了顆顯眼的綠色巧克力,擺放位置過于偏僻,一看就是被冷落,不被接受的狀态。
周靜瑤分巧克力的時候,柯譯衍說不吃,結果周靜瑤也是個耿直的人,不容他拒絕,直接拿了一個放他桌角。
吃不吃是他的事,她得分。
姜織甯看着巧克力,輕輕“嗯?”了聲,望向柯譯衍,直白詢問:“你怎麼不吃?”
柯譯衍沉默了下,淡聲回:“不想吃。”
“就是,你怎麼不吃啊?”下一秒,俞楊轉過來,責怪瞪着柯譯衍,不要臉地順走那顆巧克力,“不要給我。”
柯譯衍無語看着他,眼睛裡寫滿了“怎麼哪哪都有你?”的不耐煩。
姜織甯覺得這個牌子的巧克力還挺好吃的,手伸到抽屜裡,去拿另外一袋黑巧。
途中,指尖碰到保溫杯,她想起來中藥還沒喝,便把保溫杯也拿出來。
保溫杯放到桌上,姜織甯拆開包裝袋上的蝴蝶結絲帶,打開袋口朝向柯譯衍,說:“是不喜歡甜的嗎?那要不要試試黑巧?”
周圍熟悉姜織甯的朋友都知道,她長了顆巧克力腦袋,尤其鐘情一般人難以接受的苦味黑巧。
她剛才往袋子裡瞄了幾眼,心裡很滿意,因為發現蔡從很懂事,給她單獨裝的這包全是黑巧,另一袋分給同學的則是各種口味的甜口巧克力。
面對姜織甯的好意分享,柯譯衍本想直接拒絕,但又怕姜織甯契而不舍追問他為什麼。
猶豫數秒後,他無聲歎了口氣,伸手拿了顆黑巧意思下。
他确實不愛吃甜口,黑巧倒是能接受,之前網球訓練比賽時,黑巧經常作為能量補充,随身攜帶。
整個過程,俞楊一直目光狐疑地觀察着柯譯衍。
俞楊不解皺眉,眉頭舒展,再次皺眉,不理解這位行事作風一向幹脆利落的酷哥,突然遲疑個什麼勁?
要擱以前,拒絕就拒絕,接受就接受,很果斷的。
怎麼說呢,他總覺得柯譯衍的态度有絲絲奇怪,但又辨不出哪裡奇怪。
注意力很快被轉移,俞楊看柯譯衍拿了塊黑巧,便也跟風拿了塊嘗嘗。
見狀,姜織甯幹脆前後桌全都分了一遍,同時好心提醒:“可能有點苦啊。”
和柯譯衍不一樣,俞楊完全品不來黑巧,覺得這玩意兒太他媽苦了!
甭管哪國産的,甭管價格多貴,對他而言,那都是難吃的苦味和酸味,所以每次訓練比賽他都是帶能量棒,或者香蕉。
俞楊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下一秒,痛苦臉皺眉:“靠啊......這味道,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難以接受!”
其他幾人第一次吃高純度黑巧,也是一臉痛苦,集體嘔吐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