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憐皺緊眉頭：“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已經說清楚了呀，把他們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商離勾起唇角，“嗯……或者換個理由：我老婆對他們很不滿意。”

“這個如何？”

羅清憐：“……”

“這些罪行累累的異能者就算被抓回異能局，也逃不掉死刑的結果，不是嗎？”

“更何他們早就屬于可以立即擊斃的範圍以内。”商離慫恿道。

“不如就讓他們永遠掉進海裡，免得回到陸地禍害普通人。”

羅清憐抿唇，然而現實已經不允許她猶豫。

“小心頭頂。”

通訊器帶着笑意的聲音驟然變得正經。

話音落下，沉重的斧子已經“轟隆”一聲打碎衣櫃，尖銳斧刃堪堪從櫃子裡的人頭皮上擦過。

羅清憐下意識聽從指令，躲過了這毫無征兆的襲擊。

她冷汗瞬間冒了下來。

來不及多想，羅清憐一腳踢開搖搖欲墜的衣櫃，帶着火焰的拳頭就往異能者臉上招呼去。

劈裡啪啦一陣響，拿斧頭的異能者很快在與經過專門訓練的異能局作戰隊員的單挑中落敗，幾乎快被烤焦的身體帶着肉香倒了下去。

“……我答應你。”

羅清憐快步離開已經無法躲藏的客房，氣喘籲籲對通訊器說。

“嗯嗯，真是太好啦。”男人又恢複那帶着笑意的溫和語氣。

她幾乎可以想象電話那頭的人是以怎樣輕松的姿态坐在椅子上看着這一切。

“從現在開始，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商離看着女人小心翼翼走出房間，然後出現在另一塊屏幕裡。

“合作愉快。”

“三點鐘方向，用最大力度扔出火焰，對。”

幾分鐘後，羅清憐全速奔跑在遊艇中。

身後追逐的異能者們一個接一個被點燃，在高溫中化為黑炭散落滿地。

火焰蔓延到旁邊的皮革沙發，不多時，整個房間徹底燃燒起來。

若是從上空俯瞰整個遊艇，就能發現羅清憐所過之處已經全部燃起不熄的火焰，橙紅的光亮從船窗溢出，如同漆黑海面上點燃的一盞明燈。

“打中了，真不錯。”

商離途中不忘積極鼓勵。

“你也不賴。”

羅清憐回嘴，卻沒注意到一個漆黑的人影倏然從她影子裡冒出來，出現在背後。

人影舉起刀，就要往她背上刺去。

下一秒，仿佛有一雙蒼白的手從背後的虛空伸出，捂住了人影的眼睛。

“咚。”

影子異能者五感盡失，倒上地闆。

“多謝了。”

羅清憐到察覺背後的人已經被不知不覺解決，對通訊器說。

“我有個問題。”

飛行系異能者從上空襲來，她一邊躬身利落躲開飛襲擊，利用體型滾進狹小縫隙，一邊問商離，“現在把遊艇弄毀了，到時候該怎麼回去？！”

“嗯？”

通訊器裡的男人笑着回應，“我不知道啊。”

“……”

沒等羅清憐一句髒話罵出口，商離就繼續道：“别擔心。”

“總歸會讓你好好回異能局的，快死的時候有我給你墊底呢。”

神經病。

她心中暗罵。

羅清憐在商離的指揮下一路反向伏擊，還在追逐她的異能者很快隻剩寥寥幾個。

事實上，大部分異能者在發現她沒那麼好對付的時候就已經放棄追逐，選擇找個角落試圖混過這段時間。

畢竟這隻是“第一輪選拔”。

畢竟這些亡命徒不是所有人都非常渴望為陸曜賣命。

“前面拐角的櫃子底下縮了個異能者。”

商離指揮着女人打開櫃子，把裡面幹瘦的男人揪出來。

男人毫無反抗之力地被羅清憐反擒在櫃子上，側臉貼在櫃面，捂得嚴嚴實實的脖子在動作下露出一截。

“他臉上有面具。”

羅清憐眼尖地發現男人腦袋和脖子銜接處皮膚顔色不對。

不需要通訊器裡的指示，她就已經伸手放到了幹瘦男人的臉邊，緩緩撕下一張人皮面具。

随着面具揭下，男人的真容也逐漸顯露出來，透過屏幕映在了集控室裡死死盯住他的紅眸中。

商離面色沉下，慣常帶着笑意的眉眼轉而陰郁至極。

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眯起紅瞳，心想：

這個早該在二十二年前就該死去的人。

這個将自己殺死，奪走了他生命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