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尊敬的指揮官大人,我覺得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她看着事情的走向不太對勁,一點一點地開始慌了:“我,我真的靠不住啊。”
指揮官并未理會:“有誰同意,有誰反對?”
十二位高官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眼睛裡寫着什麼東西,突然默契十足地舉起同意的手。
一緻通過。
酒時:“?”
隻要功勳不流入他們十二個之中的任何一個,那就相當于不進不退,很穩妥嘛!
“很好,散會。”
指揮官居高臨下,光頭腦袋邊緣一圈都在發光:“給你八個小時,想到辦法驅逐這些異種,或者想辦法突圍。”
“要是想不到呢。”她嘴巴開開合合,靠着本能說話。
“想不到辦法?”酒時的下巴被強硬地挑起,指揮官笑容漸盛:“所有的後果你剛才也聽到了,不過就是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沒命而已。”
嘩啦。
生命的重量一下子全壓在酒時肩上,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該死的光頭!
居然把自己的責任全部推卸給她!明明他才是指揮官!
“這不公平!”她從塑料闆凳上跳起來,發洩般地吼了出來。
啪嗒。
會議室的燈全部熄滅。
黑暗席卷而上,吞沒了酒時孤零零的身影,唯有那一雙倔強的雙眸的依舊明亮。
她想活命,也已經做好了再次前往戰區的準備。但現在的她很生氣,因為她忽然發現,白塔的這群精英高官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職位牽連了多少條性命。
他們甚至将肩上的責任當成累贅,像丢皮球一樣甩來甩去,恨不得早日擺脫。在權力的的渲染之下,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似乎找到了一條必勝的法則:
他們可以因為無作為導緻任命喪生,卻不能因為有作為導緻性命喪生。
這樣,錯的就永遠不是自己。
酒時作為被擺脫的性命之一,隻能開口怒罵:“混蛋!”
但她仍心有不甘,一拍大腿,追出了會議室。
走廊陰暗無比,密集的腳步聲回蕩着遠去,那群決定白塔命運的人還未走遠。
酒時打開手電,強烈的冷光一下子照射出去,圈住了那群高貴優雅的精英之輩。
筆直的走廊,冷光單調刺眼。
那道單薄身影捧着一束光,猶如一支離弦的利箭,義無反顧地沖入那堵黑色制服組成的人牆。
酒時一路将人往牆上推,直到手電的光照在那顆發亮的腦袋上,身後此起彼伏的咒罵聲才慢慢停下。
他遲遲不轉身,等着酒時自己找上去。
但她偏不,對着那光秃秃的後腦勺:“指揮官大人,我剛才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您的要求十分不合理,我完全可以拒絕您。”
“你敢?”最後,指揮官不得不轉身怒視,“你不要你的命,你連那三十萬人的命都不要了?”
責任推卸得倒是一幹二淨。
酒時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将手電直直地照射進他的眼眸,看到他閃躲,她依舊不挪開,還假裝不小心地晃了晃手臂,刺得他恨不得原地遁逃。
“酒時!”他情緒起來,呼吸開始急促,身邊的人見勢不對,趕緊将氧氣罐罩在他嘴上。
“指揮官大人!深呼吸!吸——吐!”那人自認為送氧及時,一臉求誇:“您好點沒?”
指揮官這下真有點缺氧了。
他扒着那人的手,猛猛地吸了一口,然後一把将人推進牆裡,繼續威脅酒時:“這是命令,容不得你拒絕!”
“指揮官大人,您先聽我說。”酒時慢悠悠地解釋:“我現在是白塔最低等的哨兵,連正式編都算不上,可偏偏您又把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我,能不能服衆另說,畢竟各位可以将今日之事隐瞞,等到事成之後把功勞寫在您的功勳簿上,也未為不可,但......”
她在最關鍵的時候故作疑慮,果真吊起了指揮官的胃口。
他連生氣都暫時擱置一旁,追着問後續。
酒時面上不露:“但若要破解眼前的局勢,我需要了解幾個方面的情況,包括能源生産情況、戰力分布情況,甚至還包括地下城收容的居民情況,這些信息實屬重要,我一個小小的預備役恐怕是沒有權限了解這些。”
說着說着,她垂下腦袋,苦苦一笑,“要不是我清楚您肯定是一心為聯邦,我都要懷疑您是刻意為難我,其實根本毫無破局的打算。”
她的裝模作樣毫無破綻,立馬有高官擺手:“此話不興說,此話不興說。”
指揮官危險地眯起眼:“你想怎麼樣?”
鋪墊完畢,酒時一字一句,鋒芒畢露:“我要您,放權給我。”
既然把不想承擔的責任丢給了她,那就把權力一并打包送給她吧。
“呵。”
他在嘲笑她毫不掩飾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