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闆着臉不說話,酒時鬥膽抓着他的手指,撒嬌似的晃了晃:“我知道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向導素,你想要我替你做什麼,我都可以做。”
依她的表情,恨不得當場立誓咒自己不得好死。
郁聞安拂開她的手,表情看不出喜怒。
就在她以為對方要拒絕的時候,那張靜默的臉有氣無力地垂下去,認命般地歎了口氣:“我最近沒有收集向導素,如果你需要的話,隻能......”用他的身體。
後面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酒時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立馬乖巧地跪坐在沙發上,雙手搭着膝蓋,一臉期待地閉上眼:“我準備好了,來吧。”
郁聞安指尖微顫,他并不知道要如何疏導一名哨兵,隻能學着課本上教授的标準方法去觸碰她的前額。
隻有在酒時閉目的時候,郁聞安才敢毫無顧忌地流露出眼神中的欣賞和眷戀。
他已經聽說了。
酒時在污染區救了很多人。
她總是耀眼得毫不費力,不像他,背着一堆沒有用的虛名,連真實的欲望都要遮遮掩掩,隻能等着某一天被發現,被拯救。
“郁聞安?你怎麼沒動靜了?”
酒時可是一點暖意都沒有感受到。
“抱歉,我可能幫不到你了。”
額頭的觸感消失,酒時嗖地睜開眼,把那隻臨陣脫逃的手圈在手心:“怎麼可能,你的精神體都可以,你的肯定效果更好啊,一定是接觸面積不夠。”
說着,她将郁聞安牽到身邊的沙發上,在他閃躲的視線下,張開了懷抱。
但郁聞安一點都不積極回應,逆來順受地等着,甚至顫抖地閉上了眼,像是被強迫了一樣。
酒時郁悶,這樣搞得她很像是個甩流|氓的。
“哎呀,算了算了,我等你的向導素吧。”她收回手,自認為好言好語地同他商量:“一天夠不夠?實在不行兩天,我這個樣子最多還能撐兩天啊。”
酒時放棄了貼身疏導的機會。
一方面是覺得郁聞安不情願,另一方面是他穿着祭祀服,讓酒時覺得自己好像在玷污什麼幹淨的東西。
不好不好,這樣實在是不好。
但在郁聞安聽來,他這是被酒時放棄了。一時間,所有的緊張和期待化為雲煙,從心底消散,繼而生出無盡的慌亂。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和酒時撇清關系,這樣最好。但他知道他自己做不到,他怕的就是和酒時撇清關系。
而向導素或許是唯一能夠和她建立關系的紐帶。
“酒時。”他叫住她,用冷靜的口吻掩藏心中那點上不了台面的企圖:“我知道有個方法能延長向導素的有效期。”
果然,她沒有多想:“什麼辦法?”
郁聞安主動靠近,将兩人拉至暧昧的距離,他盯着那張微張的唇,聲音蠱惑:“讓我做你的專屬向導。”
“這、這不好吧,你是祭司诶......”
“沒有名分就行,沒有人會知道的。”再近一點,就要吻上她的唇。
到了這一步,郁聞安沒了再進一步的勇氣。
濃烈的焚香氣味包裹住酒時,她腦袋暈乎乎的,看着面前那張清冷克制的臉,心跳逐漸加劇。
讓郁聞安做自己的專屬向導?
酒時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郁聞安很好看,是那種不敢令人亵渎的好看。
和所有俗人一樣,酒時一直把他當成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不敢有一點非分之想,占點他的便宜都覺得自己在犯罪。
但現如今,這朵高冷絕塵的淡雅之花忽然墜地,然後滿臉真摯地告訴她:我很好摘的,看,我都掉下來了,撿走我,就能擁有我。
說實話,這對酒時的沖擊很大。
她并非正人君子,對待感情多半視若遊戲享樂,隻圖那短暫的歡快,對于送上門的誘|惑,她更是沒有半點抵抗力。
但若是對方認真......
她怕是要惹上一身情債,成了那負心之人。
溫熱的大手撫上酒時的臉頰,溫柔誘哄:“我是祭司,名義上不能成為任何人的專屬向導,同我結締,你都不用負責,還能享受好處,你還在猶豫什麼?”
一句‘不用負責’瞬間攻克了酒時最後的防線。
她受着邪念的左右,微微擡頭,吻上了本就觸手可及的唇。
兩片相異的精神海同時爆發出能量,在兩人之間流轉。
酒時再次得到了溫暖的照拂,這一次和以往都不一樣,靈敏的五感放大了一切,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泡在陽光之中,飄然欲仙。
舒服讓她貪戀得更多,源源不斷地想要汲取更多。
郁聞安被動地接受她的索取,痛苦的面色中夾雜着一絲愉悅。
吻并沒有持續下去,之後的時間他們都貪戀着擁抱。
兩具身體緊密相擁,粘膩的汗水浸透了衣物,彼此侵犯着秘密領地。那件潔淨規整的祭祀長袍被酒時用力擁抱着,被揉捏得不像話。
郁聞安沉重的呼吸夾雜着難挨的喘息,響徹了整個房間。
他逐漸喘不上氣,臉埋進她的頸窩,好像那裡有足夠的氧氣。
他離她那麼近,甚至能能聽到她每一次的呼吸聲,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馨香。他甚至有種錯覺,在此生餘下的歲月中,這種馨香将會成為他摯愛的氣味。
過了很久,酒時從他的懷中擡起頭,問:“郁聞安,如果我說我需要你,你願不願意和我去戰區。”
“我......”郁聞安猶豫了:“聯邦還需要我在人前裝模作樣,指揮官不會讓我去的。”
“我問的是你願不願意,而不是能不能。”她有些不滿:“我再問一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這一回,郁聞安的答案沒有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