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以3:0的成績終結,酒時慘敗。
作為勝者的藍祈臉色十分難看,陰沉着臉同酒時握手完賽,仿佛他才是那個得零蛋的。
酒時的位置靠着觀衆席,柏瑞安耷拉着腦袋,縮在那裡等着她。
一聽到酒時的腳步,那顆蓬亂的腦袋“嗖 ”地揚起,無精打采的藍眸随着她的靠近,肉眼可見地亮起。
兩個零蛋選手相視而笑,和往常一樣,迎面擊了個掌,算作彼此的寬慰。
觀衆區探出兩個腦袋,興緻勃勃,“哎哎,酒時同學,下次需要精神疏導可以約我。”
“我也可以!我可以約下下個!”
小向導們熱情似火,酒時詫異之餘,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飄了:“我自然是樂意之至,如果老米不批申請,走私下渠道可以不?”
“呃……要是不行就算了。”
犯規的事兒他們溜得比誰都快,一下子就沒了影。
“撲哧!”
柏瑞安抱着肚子,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酒時:“……”最好有事兒。
他胳膊肘往她手臂上一拐,調侃道:“這場比賽你可是出盡了風頭,把年級第一都比了下去,這都有小迷妹了,這把你屬實是賺了。”
“可他不還是赢了?”
“他赢得可太憋屈了,說不定白塔領導心裡頭還給他扣分呢。”
酒時沒他那麼樂觀,擠開看好戲的他,“這次要是壞了老米的算盤,沒讓藍祈入了白塔的眼,我鐵定被他穿小鞋。”
她蹲在地上仔細核對訓練包上的名字,柏瑞安立馬湊了上來,笑呵呵:
“那你在場上的時候怎麼不夾緊尾巴做人,好好做你的綠葉,去襯托蓋世奇才。”
酒時抓着自己包,沖他狡黠一笑:“誰讓老米駁回我的申請,他讓我不舒心,我也不會讓他如願的。”
“我就知道。”柏瑞安一副早就看穿了的表情,不加掩飾贊許,“幹得漂亮。”
“以後老米針對我,你得給我頂火力啊。”
“那包的呀,我什麼時候不站在你這邊。”
兩個小菜鳥不出一顆好良心,咯咯咯地傻笑了一番,仿佛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偉大壯舉。
酒時從訓練包裡掏出急救醫療包,翻出創傷藥膏和繃帶,開始處理臉頰上的傷口。
“喏,幫我拿着。”酒時找柏瑞安當鏡子支架,仔細檢查了臉上的傷,長長的一道兒,從鼻翼一直延伸到下颚,已經結成血痂,模樣有些唬人。
“該死的,可别留疤了。”
她掰開酒精棉簽,小心蹭去傷痕邊緣的血迹。
這張臉可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留了疤,到時候她還怎麼吸引純情小向導。
“留就留呗,又不影響你的美貌。”
棉簽一下紮進肉裡,酒時歪了歪嘴,瞪他:“我這花容月貌,配這麼一條粗犷的疤,你覺着合适嗎?”
“啧,不識貨的女人,傷疤可是哨兵的勳章。”
為了翻白眼,酒時選擇了閉上眼,“你見過把勳章帶臉上的上将嗎?”
吐槽完畢,她睜開眼,繼續撕開手裡的繃帶,對準傷口貼了上去。
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後,灼燒感突起。她隔着手指按了按繃帶,熱意越來越明顯。
酒時怕發炎,趕緊撕了繃帶。
“先走了,我去趟校醫那兒。”
她挎着訓練包就走。
同時,評委席上多了個空位,少了個人。
**
綠樹藍天,天氣好得出奇。
校園裡卻沒什麼人。
一個穿着哨兵制服的男人攔在她面前,他的制服和酒時的很像,但肩章上有白塔專屬的星星徽章。
“酒時同學,祭司大人有請。”
酒時的好奇心讓她停下腳步。
那個穿得和奔喪一樣的人?
在哨兵的手勢示意下,她轉身看去,神秘的祭司大人就立在她身後。
咫尺的距離,聖潔的白袍飄出一股龍涎香,那是聯邦神壇獨有的味道。
酒時仍看不清他帽檐之下的臉。
“祭司大人。”她微微點頭。
羽飾飄動,鈴铛作響,他拂袖款款而來,不忘向她行禮。
“抱歉,耽誤酒時同學了。”
酒時可不敢點頭說是,擺擺手打了馬虎眼,“祭司大人找我是何事?”
“我感知到您的精神力有些異常,有些在意,可否讓我給您檢測一番?”
啊?
她的精神力?
“我知道這也許有些冒昧,但……”他似乎不準備放棄。
“呃,我倒是不介意……”
“那就冒犯了。”
祭司已經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前額。
指尖的寒意蔓延,酒時咬緊牙關,慢慢承受他的精神觸須。
嘶……
好痛。
有什麼東西正生硬地擠進頭骨,膨脹,撐開。
酒時受不了,第一時間就要逃離。
一雙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往前摁。
“唔,祭司大人,疼……”
她掙紮着表達自己的不适。
祭司一味地深入她的精神海。
咔哒。
撕裂的聲音,伴随着刻骨的疼痛。
酒時猛地推開祭司,腿軟得險些栽到地上。
她捂着腦袋,戒備地看向緩步走來的祭司,決定重新評估這位聖潔的神殿之主。
他進一步,酒時退三步。
再退下去,她遲早要掉進觀賞的池子裡。
祭司終于大發慈悲,停在原地,“酒時同學,有接受過精神疏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