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什麼?”郁聞安問。
有戲!
酒時忍住雀躍,繼續裝深沉。
這事兒可不能堂而皇之地說,得悄悄的。
她朝郁聞安招招手,期待他湊近點,奈何優等生好像有不低頭的習慣。
好好好。
他不将就,那便由她來夠。
酒時踮起腳尖,輕松地湊到他的頸邊,“要不……”
呼吸微吐,郁聞安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幾欲滴血。
沒想到這具不染塵埃的身體這麼敏|感。
想入非非之餘,修長的食指抵住她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酒時回到原地。
“酒時同學,在公共場合戲弄向導可不是個好行為。”
她撇了撇嘴。
私下疏導都做了,還在這兒裝正人君子。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原來風紀委員也有兩套标準呢。”不給靠近,酒時便壓低嗓音,“你私下做精神疏導的事兒我可以不舉報,但前提是,你能不能也給我做做疏導?”
沙啞的聲音、無辜的臉蛋,語不驚人死不休。
白色的皮鞋後撤一步,郁聞安的表情相當微妙。
不可侵犯的清冷面容暈出愠色,将白淨的臉頰熏染成桃花,生出了點煙火氣。
更氣人的是,他竟分不出酒時是調|戲,還是真話。
“别害羞嘛。”反應這麼大,酒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用那些正式的,擁抱就行,這個尺度,應該好接受的吧?”
“酒時同學,私下不尊重向導,頻繁使用侮辱性語句進行羞辱,按道理,我可以給與警告處罰。”
“哎!你過分了啊!”怎麼還點到黑白呢,酒時氣:“你,你就不怕我舉報啊?”
“我對哨兵進行精神疏導,合理合規,為什麼要怕你的舉報?”
“怎麼可能,通過審批的疏導都是在治療室進行的,你以為我沒看過手冊?”
他忽然露出了然的表情:“看來酒時同學向哨公共課沒有認真上,S級哨兵不需要審批,隻要有需要,向導就要随時提供疏導幫助,在白塔是這樣,學院也是。”
“我……”還真不知道。
郁聞安給她科普了點向哨之間的常識:
高等級的哨兵受到的沖擊更大,精神圖景瓦解的概率也就越高,白塔每年都有精神力崩潰而死的S級哨兵,他們不是得不到向導的治愈,而是得不到匹配度契合的治愈。
這些帝國兵器的白白死亡讓白塔痛心疾首,也讓白塔不斷改良培養模式,開始支持S級哨兵擁有自己的專屬向導。一旦卻覺醒為S級哨兵,便實現精神疏導自由。
眼下郁聞安的疏導是按條例辦事,可算不上私下疏導。
酒時的臉蛋“轟”得燒了起來,皮下仿佛又千萬隻螞蟻在爬。
她居然還拿這個威脅人家,用那樣的語氣逼人家給她做精神疏導,現在想想确實像是騷|擾。
好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精神海,風浪一次次積蓄力量,屏障搖搖欲墜。
消失的童音再度傳來,迫切又恐懼:“餓~餓~”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喊餓?
酒時一邊遭受着精神海暴亂的侵襲,一邊忍受着魔音貫耳,殘存的理智讓她推開郁聞安。
她的狀況太過糟糕。
她想逃回安全小屋,耳邊卻有誘惑的低喃:
‘得到他’
究竟是惡魔的呢喃,還是心底的聲音,酒時分不清楚。
跌跌撞撞後退的她停在走廊中間,郁聞安還是衣冠楚楚、正兒八經的模樣,“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當然不好!
酒時呼吸困難,從她齒縫中呼出的氣息噓噓作響。
憑什麼她要忍受這樣的痛苦,而他隻需要抛出一句輕飄飄的關心,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他的優等生?
命運真是該死的不公,擁有天賦的人注定擁有光明坦途。
真想打碎那張令人不爽的清高面具,讓他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瘋狂醞釀成型。
受到蠱惑的酒時朝他走去,晃晃悠悠,撞向他的身軀。
郁聞安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莽撞,閃躲不及,驚慌失措地發現自己已經被她緊緊摟住。
哨兵的肌肉力量不是向導可以比得上的。
他偏過腦袋,唇角蹭過酒時的臉頰,細膩的觸感令他面紅耳赤。
頭一回有人敢對他來強的!
“酒時同學,你這是騷|擾。”
她的雙手貪婪地沿着優美的脊背曲線遊動,停頓,然後哆哆嗦嗦地繼續移動,越來越狂熱。
似乎在品嘗屬于她的戰利品。
“酒時!”惱羞成怒的聲音。
感受到他的掙紮,酒時淤堵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雖然看不見優等生的表情,但可以想象,那張不可撼動的禁欲臉一定土崩瓦解,被憤怒侵占。
“抱歉,我沒法兒像S級哨兵那樣輕易地獲得疏導,隻能靠自己争取。”她越來越用力,已經完全壓在他身上,“同學一場,你會幫我的對吧,郁聞安同學?”
郁聞安的身體逐漸向後傾倒,受盡羞辱後依然克制反抗:“我不會伸出精神觸須幫你的。”
活生生将面善心冷的優等生逼成這樣,酒時的報複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沒關系,光是擁抱就夠了。”她又不圖那兩根須。
不得不說,S級向導的擁抱格外有效。
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滿足讓她發出歎謂。
一股暖流劃過脈絡,星星點點,燃起生機。
精神海歸于甯靜,金光鋪灑,照進最深處的精神圖景。陷入污穢的靈魂走進聖光照耀的領域,震顫着退去鉛華。
酒時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撫。
意識逐漸模糊。
後面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隻知道靈魂很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