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餘錫文手忙腳亂地接住鑰匙,朝秦宜書晃了晃,還沒開口就聽到秦宜書說,“給小費。”
雖然他本來也是想要工資來着,秦宜書主動說卻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最後他幹脆握住鑰匙不再去想,留下一句“雙倍”轉過身,還沒忘了拉着正看得來勁的程楊一起走。
秦宜書語氣雖然沒那麼重,但莊一澤卻仍舊有些怕他,主要是怕他把當初的投資收回。
這件事本就是季召不對,而且還是他主動讓狗卷留在他們那裡,他總要給秦宜書個交代。
秦宜書不知道他在低頭想什麼,不過一直在這站着也不是辦法:“走吧,坐我的車。”
為了方便裝東西,秦宜書今天開得是一輛七人座的車。
餘錫文當司機,程楊坐副駕,秦宜書和狗卷坐在後排,莊一澤獨自一人坐在中間兩個位置處。
空氣靜默着,除了狗卷時不時拆開東西的聲音外,都沒有其他動靜。
連往常最神經大條的程楊都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他一邊沉默着,一邊用眼色跟餘錫文交流,但餘錫文在開車,根本沒時間去看他眨巴眼睛。
于是他就這麼硬生生憋了一路,直到車輛停在路邊一個公用車位,程楊才踏出車門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他轉過身,一條巷子出現在眼前,數以百計的推車一個挨着一個,将一條路的中間全部占滿,油炸以及劣質辣椒精的氣味充斥着嗅覺,程楊眉頭立即緊皺在一起。
他按着鼻子,轉過身看向幾人:“這什麼破地方。”
秦宜書剛從車上下來,轉身去幫狗卷擋住下車的車門,聽到他說話便回應道:“程二少要是吃不慣可以回去。”
餘錫文聽着秦宜書的話,開口附和道:“我覺得也是,程二少吃慣了山珍海味,怎麼能吃得慣這小地方的小吃呢。”
莊一澤看着他倆一唱一和,有些生氣,但卻仍舊沒打算走。
這裡距離當初他們的工作室不遠,他們三人經常在這邊吃夜宵,這是在意莊一澤的感受。
秦宜書看向沉默不語的莊一澤,又擡手握住狗卷的手往裡走。
狗卷自從上次吃過小吃街後就有些愛上,當他正興奮着能夠胡吃海喝的時候,秦宜書突然開口:“今天不吃,你明天比賽,隻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飯。”
狗卷眼裡的光亮立即暗淡,如果他有獸耳的話,應該很容易就能看出他耳朵垂下的樣子。
“比完賽想吃什麼都行。”秦宜書安撫着他,也幸虧他比較好哄,隻憑這一句話狗卷立即滿血複活。
五人所去的地方是個燒烤店,雖然好吃但路邊攤的衛生确實不好評價,秦宜書從隔壁店面買回來一碗湯面,放到狗卷面前。
作為有錯在先的人,莊一澤把桌面上的啤酒打開,率先開口:“宜書,這事是季召不對,我也有錯,我竟然沒看出來教室裡有這種現象。”
他說得很是真誠,狗卷卻沒工夫搭理他,他拿着筷子,湊近嗅了嗅泛白的湯,像是怕裡面下毒一樣,随後又費力夾出來一根面,閉着眼睛放進嘴裡嚼着。
剛剛在車裡秦宜書緊急幫他遮了遮嘴角兩側的符号,他這時候才有機會把口罩取下。
秦宜書看着他咀嚼幾下後突然睜眼,随後又夾起第二筷子,接下來是第三筷子,看來是喜歡這碗面。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館裡之前有沒有這種情況,但是現在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我确實有點難受。”秦宜書知道狗卷不喜歡酒味,他拿過一瓶碳酸飲料打開,“我也知道你應該不知情,不然也不會把監控給我讓我看,但我還是希望季教練能重視。”
狗卷邊吃邊看向幾人,說實話,被孤立這件事對他根本算不上什麼,他就算說話那幾個小孩子估計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想到這,狗卷更加信賴秦宜書。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隻有秦宜書認真對他好,有時候還學他的話來回答他。
秦宜書把事情講完,最後再次抛出一句:“卷卷挺喜歡跆拳道的,我會讓他學到比賽結束。”
這句話結束,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莊一澤松了口氣,幫秦宜書把飲料打開:“宜書,這次是我的錯,我保證比賽結束一定好好敲打他們。”
餘錫文從前就是和事佬,眼看他們之間的氣氛逐漸恢複正常,他立即出聲:“快吃快吃,待會兒要涼了。”
程楊看完後才明白這場鬧劇發生的原因,原來是狗卷被跆拳道館的人孤立了,也難怪,一個啞巴誰會跟他玩。
他越想越覺得狗卷可憐,不由得多看他兩眼,狗卷也感受到他的視線,擡起頭來與他對視。
程楊目光太過炙熱,狗卷下意識移開又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