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那天開始,程楊上班的狀态卻發生了變化,以往都是時不時逮着機會往秦宜書辦公室鑽,最近卻對他沒那麼上心了。
“他今天上午又去了哪兒?”秦宜書看着任助,向他詢問程楊的動向。
任助将自己看到過的事情全部托盤而出:“程秘一上午去了五趟洗手間、三次茶水間,但他其實是去找了餘制作人。”
秦宜書眉峰一挑,看來前幾日兩人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他不會轉移目标那麼快。
不過,既然程楊現在對餘錫文感興趣,讓餘錫文勸說他公司簽合同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說做就做,趁現在程楊還在外面坐着,秦宜書拿起辦公桌上的通訊,直接撥通錄音室所用的電話。
沒幾秒鐘,電話被接通,餘錫文詢問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你好,這裡是錄音室,請問是哪位?”
“我。”秦宜書一個字,讓餘錫文語氣變得松懈下來,又忍不住吐槽道,“你沒事打什麼公共電話啊?”
“公共電話說明是公事。”秦宜書把桌面上的合同找出來,翻開看了一眼,“感覺你最近有點不太正常,也不是你,準确來說是程楊對你不太正常。”
“什麼意思?我有點聽不懂秦總的話。”餘錫文打着哈哈,如果不是秦宜書攔着,他下一句話指定是“我忙着呢先挂了”這種措辭。
“我這有一份合同,當初就是因為它,我才答應和程楊約見,但我發現他最近對我的興趣降低了,似乎對你開始有了興趣。”秦宜書拍了拍桌面上的合同,發出一聲悶響,“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倆那天發生了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小事,莫非……”
秦宜書屬于悶騷型,餘錫文早就知道,如果按照他的思維,再說下去不知道
會怎麼編排他們,餘錫文連忙出聲:“好好好,我試試。”
眼看他答應了,秦宜書揚了揚唇角,當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挂了,去施展你的美男計吧,成了再來找我簽合同。”
餘錫文沉默一瞬,在秦宜書以為他挂斷電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計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嘟嘟──”
電話挂斷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拉長,秦宜書輕笑一聲挂斷電話,擡頭看向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畫面。
上班太無趣,秦宜書向莊一澤要來了狗卷教室裡的監控,能實時觀察到他的情況,比如現在,他正背對着監控看着窗外喝水,旁邊一群人嬉鬧着,唯獨他坐在那裡。
他看上去有點孤獨。
沒有共同語言,又因為是插班生,他跟别的同學根本不熟悉,自然也沒人願意找他聊天。
秦宜書陷入了沉思,是不是不應該送他過去。
中午吃飯時,秦宜書多看了狗卷兩眼,發現他面色并沒有什麼異常,連飯量都跟往常一樣。
“哦對了,明天卷卷要參加選拔賽,你有空過來嗎?”莊一澤詢問着秦宜書,門票卻早就拿了出來。
秦宜書收下門票,再次看向狗卷:“嗯,幾點開始。”
“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根據體重劃分,卷卷被分到輕重量級,每組兩分鐘,組内獲勝者可以直接晉級下一場比賽。”莊一澤将時間告訴他,又覺得這個時間對他來說很不友好,畢竟都知道他要處理的工作很多,“沒時間的話你可以看直播,這種比賽都有專人機位的。”
狗卷期盼的眼神根本不容許秦宜書拒絕,他搖頭:“沒事,我明天改為外出辦公也是一樣的。”
狗卷肉眼可見地興奮,但秦宜書吃過飯還是把他拉到一樓的休息處,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心疼又心虛。
明明說好幫他找回去的方法,但秦宜書不僅沒有實際行動,甚至将他一個人丢在這裡:“你想待在這裡嗎?”
他冷不丁開口,狗卷有些不知道怎麼答。
幸好秦宜書看出他的困惑,再次詢問道:“待在這裡無聊嗎?這次選拔賽結束跟我去公司好嗎?”
其實去他公司大部分時間也隻能待在休息室,不過秦宜書可以教他些簡單的事情讓他來打發時間,跟他待在一起,總比讓他自己對着窗戶看着舒服。
秦宜書是這樣想的,但狗卷卻沒這麼想,他湊近秦宜書搖搖頭:“木魚花。”
他拒絕了秦宜書的提議,又把門票往秦宜書手裡塞了塞:“荠菜!”
他開始自顧自地打氣加油,秦宜書也不好擾了他的興緻,或許隻是他覺得狗卷孤獨,而他自己反而很享受呢。
“不想去了一定告訴我。”秦宜書注視着他,等他點頭後才朝他伸出拳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