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調整着采樣器頻率，正準備找準機會下手，耳麥裡卻突然傳來黑面具癫狂的宣言："我将與自然合而為一！"

……？

黑面具赤裸着踏入氮肥漩渦，熒光顆粒順着汗毛向上攀爬，在皮膚表面蝕刻出藤蔓狀紋路。

交叉骨的手指無意識摳進樹皮——他在九頭蛇的實驗室見過類似變異，但那是注射了三十倍劑量共生體才能達到的效果！

而且……這些效果原本應該由他送來的‘那個東西’而出現。

黑面具究竟做了什麼？

【生命體征植物化71%...85%...ERROR！】

交叉骨強行壓下震撼，當機立斷把那枚禁果的采樣優先級調整為最高。

他啟動光學迷彩，靴底吸附裝置讓他像壁虎般滑下樹幹。

戰術目鏡鎖定黑面具正在植物化的右手，納米采集器從袖口悄然彈出。目标——正對着還沒有完全被吞噬的‘禁果’。

“叮——”

采集中……35%……

太好了，隻要總部接到這組數據就會——

就在采集器即将觸碰到禁果殘渣時，一陣清越的金屬碰撞聲從頭頂傳來。

少年偵探的聲音裹着哥譚特有的潮濕尾音：

“晚上好，偷窺狂。”

提姆倒挂在樹枝上，披風垂落成黑色瀑布，蝙蝠镖在指尖劃出冷冽弧光。

交叉骨瞳孔驟縮，戰術手套下的脈搏突然飙升到120bpm。

但他藏在櫻花樹後的MK23手槍尚未完成上膛動作，頸動脈已然傳來針刺般的涼意——韋恩集團特制的納米麻醉針正在顯示注射進度。

随着針劑注入□□的悶聲，九頭蛇特工踉跄着撞上樹幹，不可置信的緩緩說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提醒你——"

提姆輕盈落地，"在哥譚。"

他彎腰扯開對方戰術腰帶的磁吸鎖扣，一份随身的機密文件滾落泥沼。

"連滴水獸都比你更懂什麼叫僞裝。"

交叉骨的視野開始出現重影，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少年背後那支被中斷的采集器。

“數據傳輸中止于65%？太不專業了。”神谕的聲音從提姆耳朵内的通訊設備中傳出。

提姆将數據連接線插入九頭蛇特工的戰術平闆，謹慎的追問：“會有影響嗎？”

“當然不。”芭芭拉自信一笑，鍵盤敲得劈裡啪啦："多虧他留下了九頭蛇專用的Loki-7型加密協議——"

"瞧瞧這個，哥譚下水道裡那些違規藥劑的同位素标記。"

神谕将更多的資料傳給了提姆。

“東區碼頭的‘海德拉生長劑’？”提姆眯起眼，面色不善：“還有稻草人上次越獄的神經毒氣。”。

"這次升級成植物版了。"芭芭拉說道：“給我點時間，我來破解這個小玩意兒。”

“不過，在這個之前……你是不是需要先處理一下那個？”神谕略帶揶揄的說道：“我們的自然主義愛好者朋友？”

“……”

提姆轉身的動作驟然凝固。

哦對，差點忘了。

五十米外，黑面具正以擁抱太陽的姿勢栽倒在氮肥池中。

那些剛剛他皮膚下遊走的綠光菌絲，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成灰白色。

"你要進熒光氮肥裡撈他嗎？親愛的？"芭芭拉的調侃伴随着物質分析儀的警報聲，"友情提示，池水PH值13.8，富含□□衍生物。"

提姆：“……”

他的戰術手套停在距離液面0.5厘米處，看着黑面具臉上破碎的烏木面具，緩緩道：

"或許我們需要……專業園藝援助。"

.

"這也送到我這裡當會員嗎？"

艾莉森挑眉。

“咳。”提姆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地說：“鄰居小姐，是這樣的……黑面具現在的情況，似乎也不适合去監獄或者阿卡姆。”

艾莉森将目光挪過去，看到了黑面具的面闆——

【植物市民狀态】

※缺水：-50%（葉片開始發蔫）

※缺光照：-30%（光合作用效率低下）

※心情：困惑（+2）被圍觀（-3）

“畢竟他似乎有點……”提姆斟酌着用詞：“快要枯萎了？”

"怪不得蔫了吧唧的。"艾莉森戳了戳全息投影裡黑面具頭頂的【缺水-50%】狀态欄，"布魯諾——"她對着空氣喊道，"給你的新夥伴澆個水！"

蝙蝠探測藤從地底竄出，卷着消防栓沖向花園。

帶着□□味道的水柱精準澆灌，黑面具頭頂頓時浮現出「水分+20%」的特效。

“交給我吧，我照顧植物有一手的。”艾莉森滿足的笑笑，實則已經盤算怎麼物盡其用了。

關地下室造火箭材料？發配到商店當銷售店員？

她還沒有整理出靈感，一回頭，隻見隔壁鄰居中一向最禮貌的小孩似乎呆在了原地。

“？”

“你給這株蝙蝠藤起了名字？”少年偵探戰術靴跟不着痕迹地碾碎地面孢子，喉結上下滾動：“呃……叫……布魯諾？”

“……有什麼問題嗎？”艾莉森眨眨眼："它可是很擅長夜間巡邏呢。"

“……沒有。”提姆抓緊答道：“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