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有些驚訝于他的舉動,但并沒有躲開,反而皺了皺眉,出聲提醒道:“不用力嗎?”
就這不痛不癢的力度,真的能将情緒發洩出來嗎?
話音落,神無月千夜就感覺一道猛烈的刺痛傳來,少年尖銳的虎牙陷入皮肉裡,末了,還報複性地磨了磨。
她表情不變,既沒有推開他,也沒有痛呼出聲,隻是靜靜地注視着對方,任由他施為。
她縱容的态度,讓五條悟動作一滞,牙齒啃咬的力道下意識放輕。
“你是笨蛋嗎?”
說不清什麼感覺,明明剛剛還橫亘在心頭,怎麼都無法消除的怒火,在這一刻,奇迹的被撫平了。
五條悟直起身子,盯着少女手背上的牙印,她手指幹淨修長,手背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脈絡清晰可見。
那圈被他咬出來的淡紅色牙印,在那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他皺了皺眉,莫名覺得有些礙眼。
“笨蛋,你都不知道躲的嗎?”
五條悟掏出手帕,沉着臉幫她擦拭手背上殘留的水漬。
“你不生氣了嗎?”
千夜乖乖任他動作,但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
五條悟聞言又好氣又好笑,“是是是,托你的福,老子現在心情好極了。”
是嗎?
這就好。
不枉費她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哄他。
千夜松了口氣,“那我可以去做飯了嗎?”
她很餓,真的很餓,再拖延下去,她感覺自己随時都有可能看到地獄。
五條悟有些無語,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手不疼嗎?”
“沒關系,我恢複力很強。”神無月千夜擡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已經沒事了。”
夜兔最出名的除了戰鬥力,還有他們無與倫比的恢複力。
就算受了再重的緻命傷,隻要沒有當場死亡,休養一段時間後,很快就會痊愈。
千夜的情況更特殊。
她是混血,身體裡除了流淌着夜兔之血外,還繼承了母親那一方的特殊血脈。
她的恢複力本來就很驚人,幾年前體内另一半血脈徹底覺醒後,就更不懼受傷了。
不如說——
甚至連死亡都已經成了奢望。
五條悟有些驚訝。
他看着少女伸出的手,那圈被他咬出來的淡紅色牙印,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已經淡化了不少。
但在那瓷白的皮膚上,仍然顯得格外醒目。
他皺了皺眉,内心有些煩躁,“算了,你别動了,還是我來吧。”
說着挽起袖口,就往廚房走。
“等等——”千夜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你知道應該準備多少分量嗎?”
“哈?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思考嗎?”
他們就兩個人,能消耗多少食材?就算她飯量再大,還能比的過他不成?
……
半分鐘後。
他錯了。
他不應該高估自己。
五條悟站在幾乎有半人高的超大電飯煲前,動作機械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女,“你的意思是,這些全部都要用上?”
對于他的震驚,千夜不以為意,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别人在得知她飯量時,大驚小怪的樣子。
默默端出了自己用來幹飯時的不鏽鋼盆,神無月千夜語氣平靜,“嗯,我胃口比較大。”
這不是比較大。
這根本就是通往二次元吧?
五條悟打量着外表極具欺騙性的少女,像是在看什麼外星生物,“這些年,你吃的飯都消耗到哪去了?”
明明飯量這麼大,看起來卻一副單薄纖細的弱氣樣子。
這就是天與咒縛的潛力嗎?
果然恐怖如斯!
四目相對的一刹那,神無月千夜第一次從他的眼神中準确get到了他的想法,她皺了皺眉。
“我隻是看着比較瘦,實際上體脂率很低,身體非常結實。”
在遇到老爹之前,神無月千夜因為那個把她丢在烙陽,一走就是數月不見蹤影的生身父親,常年處在挨餓的邊緣,以至于嚴重營養不良,體型一直比同齡人小很多。
那時候,她最向往的就是那種長得人高馬大,渾身肌肉發達,一看就很強壯的類型。
遺憾的是,無論她怎麼鍛煉,都無法擁有那種完美體型。
好在她這些年的努力,也沒有完全白費。
“我還有馬甲線呢,你要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