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吻?
從緊張到淡定,隻在一瞬間。
他的套路也就這樣嘛。
之前說不愛她,也要接吻,現在又來一次,能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能!
而且不是第一次,她甚至都沒了緊張羞澀的情緒。
都說了,牛馬的浪漫細胞,估計就隻存在磕CP上。
再加上目前的狀況讓她有些心浮氣躁,她配合的積極性不太高,在他探究等待的目光中,她極為敷衍捧住他的臉,湊過去親了幾口。
顧棄:“……”
一邊親,一邊觀察他的反應。
顧棄面上沒反應,但是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卻用了力,輕松将她往身上撈,他眯起眼,“你在敷衍我。”
有殺氣!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貫徹“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原則,還是生性膽小下的求生欲,她都該好好表現的,可是,莫名其妙被宣判了死刑,好不容易沒死成,結果誰都不認識她了。
要不是知道城堡裡的少爺們,他們互相不喜歡對方,她都懷疑是這個世界特有的愚人節!
腦洞再大一點,楚門的世界她也不是不敢想!
越想越委屈,也顧不上殺氣不殺氣。
她嘴一扁,眼淚“刷刷”下來。
“你吓唬我!又吓唬我!”一邊哭,她一邊指責,“殺我啊,又不是第一次想殺我,你當我不知道啊!反正莫名其妙來這裡,我誰都不認識,死了也沒人在意!嗚嗚嗚,算了,原本也沒人在意。我怎麼那麼慘!就說嘛,那麼好的工作怎麼可能落我頭上。嗚嗚!對付牛馬而已,需要用這麼大的刀嗎?”
說着說着,她開始語無倫次。
沒有邏輯,哪兒委屈說哪裡。
一會兒抱怨顧棄“你看你也不是全對,我根本沒有死”,一會兒又罵罵咧咧“怎麼總逮着我一個人嚯嚯”,說不出話來了,就“嗚嗚嗚”跟開水滾了似的哭。
相當之精彩,相當之繁忙。
顧棄:“……”
好了,是真的确定了。
自己居然沒有任何不耐煩,也沒太驚訝,就這麼看着她表演似的哭。
他拍拍她的腰側,“說說看,我怎麼給你下死亡通知?”
她抽抽嗒嗒,喉嚨含着淚,聲音格外委屈,手舞足蹈把之前幾天的事叙述給他聽。
聽完了,顧棄挑眉。
在她一臉期待中,他再次拍她腰讓她下來。
她沒有再哭了,隻是餘韻還在,眼睛都腫腫的睜不開。
他看一眼,再看一眼,手指微微蜷縮,然後,他往外走去,“跟上來。”
哭是很費力氣的事,她還處于懵逼狀态。
“去哪兒?”
“見你的同事們。”
鐘宛舒吸了吸鼻子,一聽覺得有道理,她跑了幾步趕緊跟上去。
兩人繞着城堡轉了一圈,最後在後花園菜地停下。
顧棄看着菜地。
很顯然,女人說的不是謊言,眼前這片格格不入的菜地,作為證據相當充分。
鐘宛舒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肯定,她吓死了。
“怎,怎麼回事啊?我的同事們,怎麼都消失了?”
“……”顧棄收回視線,看向她。
她跟他對上目光,爆發了尋求同伴的灼灼光芒,“少,少爺?你說,是不是今天有團建?所以,她們都離開了?可惡,我是被孤立了嗎?還是說,今天一大早,她們來我門口,其實是來邀請我一起?”
她一拍大腿,懊惱,“肯定是了!要不然,一大早的,她們一起找我幹嘛?都怪我,一看到人吓壞了,居然直接關了門。糟糕,肯定是被當成拒絕團建。”
不說牛馬打工人,但凡需要身處集體内的,都清楚,一旦脫離大部隊,那後果将慘不忍睹。
她腸子都悔青了,轉身就跑,她要去找管家,不管是誰都好,要到一個聯系方式,她得補救!
管家一臉茫然,“同事?女仆們?是,我們的确有招女仆的安排,但目前隻有三位在崗,除你之外,另外兩位年紀都在四十往上,不符合你的描述。”
管家見她愣着,有些擔心,他往後看去,求助的目光落在顧棄身上。
顧棄手插口袋,安靜倚靠着牆,沒有出聲。
管家隻能自己來。
他想了想,鼓勵道:“女皇陛下那邊已經訂制了勳章,将會褒獎你為‘忠勇女仆’,之後,選女仆的事,可以交給你。”
鐘宛舒眼神一亮,“女皇陛下記得我?公主殿下呢?是不是也記得我!”
不對不對!
如果按她的推測,她的女仆同事們不是消失,而是外出團建不帶她,那她們應該記得她,可少爺們都不記得她啊!
她湊上前,“管家伯伯!你記得我嗎?你認識我嗎?”
管家微笑,正要回答,瞳孔震動。
他的目光錯過她而落在她身後,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了從後來的一股拉扯力。
顧棄的臉貼到她面前,“才說過又忘記?你既然是我的人,就要跟别的異性保持距離。”
異性管家:??
鐘宛舒可不管抽風的少爺,往管家伸手。
顧棄整個人靠近,胸膛貼在她後背,無情握住她的手臂。
不過,她依舊不屈不撓,目光灼灼盯着管家。
管家輕輕咳了一聲,回答道:“是的,鐘小姐,我當然記得你也認識你。”
顧棄将鐘宛舒帶出管理室。
她胡亂一通掙紮,推開他,“你看看!管家伯伯都記得我!對了,說不定他知道情況,你拉我出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