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死不少人的!”賀蘭兇巴巴的瞪着我,“一開始派出所來,不管用,後來拉了部隊來,全部圍起來,繳了槍。然後,都烤起來,人太多,後來隻能弄繩子捆……幾個領頭的當場就被鄉長打的渾身是血,這麼大的事,他的烏紗帽反正都沒了,也隻能發洩發洩……”
“這弄出人命也都不是小事啊……”衛國問。
“是啊!”林曉附和。
“都已經打死那麼多人了,再多死一兩個,沒啥事,再說你,那是我們山裡,外面人也不知道,再退一萬步,那時候電視都沒幾家有,最多就三到縣裡……不說這個,繼續說麻雀!”
“還是說麻雀,這兒是公共場合,不适合說太多……晚上我們在家讓嫂子慢慢說……”林曉擠擠眼,自己笑了。
“好……”賀蘭點點頭,也笑了。
“二哥,你接着講麻雀……”林曉說。
“其實,我們小時候吃到的很多麻雀都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的?”林曉跟衛國看來是真的都不知道。
“你們真的不知道啊?”
“嗯,我們哪兒知道這個!”
“有的獵戶人家,買一堆小雞回去剝,小雞多便宜啊……”
“是啊……我們本地的青腳的麻雞,小時候也是黑嘴黑腳……”衛國恍然大悟。
“麻雀我們吃的時候,不就是除了尖嘴不吃,什麼都吃的麼,一口咬下去,連骨頭帶肉慢慢嚼,多香啊……”
“你們骨頭都吃啊……”賀蘭很鄙夷的看着我,“啧啧啧……真的是,又一個黑暗料理!”
“我還沒說更過分的呢,就是買毛蛋回去剝,鹵出來一模一樣的,麻雀緊俏的時候,鹵菜店也搞……”
“這得值多少錢啊,還要這麼造假……”
“不準打麻雀之前,我記得一百二一斤,也有十來年了吧……是啊,衛國……”
“麻雀後來二級保護動物了,起碼得十年了,後來再抓或者賣,好像都要判刑的。”
“怎麼嚴重啊……我們還經常打個鳥吃吃的,我們那比較多的是鹧鸪和鹌鹑……”
“那也是沒人知道……”
“那是,自己家裡弄幾個,就吃了,再說你,也沒人懂這個……下次你們去,我們搞幾個吃……”
“那正經野味……”林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咱們能回家再讨論這個麼……賀蘭……”我拉拉她的胳膊,她明白過來,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是,是,回家說……”
“其實,這些都不算黑暗料理,真正的黑暗料理,估計我們這都沒幾個人吃過,估計看都不敢看的是大多數……”我不懷好意的笑笑。
“我隻敢吃油炸的,還行……”衛國也笑。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啊……我也本地人啊,我怎麼沒聽說過?”林曉也疑惑。
“春潮湧動……具體的二哥說,我說不出口……”
“衛國,你都見過吃過,你還不敢說了……”
“你快說啊,這名字聽上去很不錯啊!”賀蘭一步緊似一步的催。
“就是一盤活的蛆,上面是番茄醬……”
“哎呀!你們這個跟廣東那個‘三吱’一樣了……真的是肉麻啊……”
“嫂子,那個‘三吱’是什麼?”
“那個是剛生出來的老鼠,捏到手上吱一聲,沾上醬料吱一聲,吃的時候吱一聲……可惡心了,我隻是聽說過……但你們這個蛆,也太……”
“其實都是專門培育的,都是很幹淨的,是一種蒼蠅的幼蟲……”
“怪不得昨天我問他有什麼黑暗料理,他讓我先吃完飯再說,還說我要是記得問再說……我現在理解了……”
“二哥還是很愛你的,多體貼……”林曉一句話,我老臉都得紅了。
“……”
“我們晚上還是在家吃吧,晚上我燒飯,你們也嘗嘗四川的口味……怎麼樣?”賀蘭問,“我燒飯也還湊合的……”
“好啊,好啊!”林曉很高興“等下我們去菜場買菜!你們倆先回去。”
“行……”
于是,我們在路口分開,男人往西,女人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