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話，賀蘭連喝了兩瓶啤酒。我不敢多問。

“你想從什麼時候開始聽？”

“随你，越長越好……”

“行……滿足你變态的窺私欲……反正今天沒打算睡覺了，明天也沒事！”

“……”

“孫子！滿意了吧？！”

“……”

“放個屁啊！啊？！”賀蘭的酒勁兒有點上來了，但似乎她不至于這麼點啤酒就醉。

“那，你說……我聽……”

“我五歲跟我爺爺學武，八歲進的少體校，混到十八九歲，沒打出來，就出來打工……”

“嗯……”

“不像你們，都是大學生，天之驕子……”

“也不值錢的，也不能改變什麼……”

“四川人嘛，第一想法都下廣東，進服裝廠、鞋廠、電子廠，賺點錢，寄回家，然後到年紀了，回家結婚生子。後面就是女人在家，男人出來打工，也有的夫妻都出來打工，有的把孩子都帶出來了……當然，絕大多數，都會以離婚收場……”

“都離婚了？！”

“是的……你想想，一個女人在家，會不會有問題？一個男人在外面，能不會出問題？夫妻倆都在外面，你以為就不出問題？帶着孩子，開銷更大，壓力更大，問題更多，……”

“……”

“就我們村上，都不要說到鎮上，那就多少個這樣的！”

“現在這個社會，走到哪兒，都是一個字，錢！當然，我知道，你這個窮逼是真的沒錢！”

“……”

“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圖你是個大學生，你信麼？老子就是想睡個大學生！”

“……”

“人都是有所圖的……你能有什麼是我圖的到的？！你有沒有想過？”

“……”

“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都三十幾了……老東西了！我圖你的身子？我圖你的錢？還是我圖你以後能給我個什麼？”

“你這麼說，确實……”

“是的，兄弟，認清現實……”

“喝……”

“嗯……”

“你家那點可憐巴巴的錢，給你湊的那份彩禮，後來退了麼？”

“我不知道……”

“你知道點啥？！傻逼！”

“……”

“你知道我圖我前夫啥麼？”

“……”

“白白淨淨，瘦瘦高高，一米八大長腿，說起話來柔聲細語，還他麼會打毛衣……”

“那怎麼……”

“那狗日的跟男人好的！他麼的！！！”

“成都果然是成都，彎的就是多啊……”

“我連個男人都不如麼？那孫子從來不碰我！他麼的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麼？？？你說！你說！你說啊！”酒力放大了賀蘭的怒氣，最後幾乎吼了出來。

“那個是基因問題，他就是攪屎棍那麼個品種，不關你的事！而且，這是他騙婚，是他的錯！”

“要不是後來離婚了，廠裡來的搞超高壓電纜接頭的孫子追我，我他麼都要抑郁了！”

“你看，識貨的不是我一個吧……”

“你給老子爬，那個孫子是有家庭的，他就是想勾搭老子！他麼的，不就是說幾句騷話，吃個飯、喝個酒，看個電影、牽個手……嘿！老子把技術學到手了！”

“賀蘭，我沒看出來，你還是很有心機的……”

“我沒有心機，十八九歲在廣東就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我沒有心機，我怎麼從一個普通工人到工段長？我沒有心機後來做了技術？”

“……”

“天底下，就你戴為國是好人！純種的好人！就他麼傻逼逼的耍無賴，還不是想睡老子！”

“你這也的太難聽了！”

“難聽的才是真話！”

“我……愛你的……”我吱吱吱嗚嗚起來。

“死開去，網上都說了，都是見色起意，什麼狗屁愛情！玩夠了，玩不動了，就說沒感情了,也就是騙騙你這種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