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氣着了，該怎麼辦？

沈清歸腦海，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沒有哄人經驗的他，在離開知青院後一直心不在焉。

趙紅軍這一次又被派來跟随沈清歸去縣裡搬肥料。一路叽叽喳喳的和沈清歸這個連‘嗯’字都懶得回複的男人，聊得還蠻嗨的。

趙紅軍在回憶昨晚知青院發生的事，一開始即使陳書慧把無辜的葉栀牽扯進去，趙紅軍其實還是不怎麼願意相信自己從小長大的小夥伴，是個心機深沉，會算計人的壞人。

直到後來她多次幫鄭志清說話，有意無意的算計葉栀，他才相信，可能他一直都沒真正認識過陳書慧。

趙紅軍回憶完，就感慨——

“歸子哥，你說是不是女人都這麼複雜，都有幾副面孔的？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的呢？”

“不過，又說回來，葉知青真的太厲害了。竟然能把這麼危險的局面扭轉，你都不知道，在葉知青自己踏入知青院時，我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這麼多人啊，都盯着她看，特别是村裡的男人，都要把她盯出個窟窿了。她怎麼就不怕的呢？”

因為，她就是你口中的複雜又很多副面孔的小姑娘。

不過，膽子大這個點有待商議，容易生氣這個可以确定了。

沈清歸這會兒終于大發善心的看了看從上車就沒停過嘴的趙紅軍，趙紅軍被他突然的凝視，吓得說話抖索。

“怎，怎麼了？”

沈清歸面無表情：“你跟文文道歉了？”

趙紅軍：？？？？

我們什麼時候說到趙文文了，還有……

“我為什麼要跟那個臭丫頭道歉？”

“看來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沈清歸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懲罰還是意外，拖拉機在前行的道路中突然使進一個泥坑裡，晃蕩一下，差點沒把趙紅軍甩出去。

他連忙抓住頭頂的扶手，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不過，也神奇的理會到了沈清歸的意思。

因為他現在知道了陳書慧的真面目，那麼當初趙文文疑似推倒陳書慧，導緻趙文文被當衆指責被罵的事，就是個錯誤了。

而那件事的結果還讓趙文文生氣，以至于她一個多月都沒有回家。所以，需要道歉。

趙紅軍：……感覺道歉有點奇怪。

可沈清歸都說了，而趙紅軍一向以沈清歸作為标杆，想了想，也好像覺得自己似乎要道歉？

“那我怎麼道歉？直接跟說我錯了？讓她罵回來？”趙紅軍抓耳撓腮的。

他覺得要真讓趙文文那個臭丫頭罵回來，她可能能罵一年。

沈清歸又撇了他一眼，這一次眼裡終于帶上情緒，眼睛裡多了一絲嫌棄。

她怎麼會罵他。

她都對自己有好感了。

可能不止好感.....或許，喜歡他？

耳後根悄悄燒紅的沈清歸提醒：“文文是女娃娃。”

“那又怎樣？說真的哥，我從小就沒覺得自己有個妹妹，弟弟還差不多。妹妹就應該像葉知青那樣，長得好看又……”

“好好想你的道歉。”沈清歸聽不下去了，語氣突然變冷。

當然了，沈清歸的語氣一向都是那麼的冷淡的，可這次，趙紅軍覺得更冷了，難道是錯覺？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道歉啊！要不歸子哥你幫我想吧。你肯定有辦法的。”

完全沒有辦法的沈清歸：……

“自、己、想。”

趙紅軍：……幼小，可憐，無助！

趙紅軍絞盡腦汁的想啊想，直到兩人都把化肥都搬裝好了。趙紅軍才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要不，給她買點吃的？”

“哥，你不知道啊！趙文文長那麼大塊，就是吃來的……”

吃的？

沈清歸頓住離去的腳步，想到：小姑娘似乎挺愛吃的。

他想起搬宿舍那天，她放在手心的白兔糖。

甜滋滋，比嘗過所有的糖還要甜。

“那現在就去買吧！”

沈清歸坐上拖拉機，車頭一轉，直接往供銷社裡去。

他的動作突然，搞得趙紅軍差點以為着急道歉的是他，而不是他趙紅軍本人……

兩個大男人買東西的速度極快，不到十分鐘，就把該買的和不該買的，都買了。

當然，該買的是趙紅軍，而不該買的……

看着沈清歸左一袋又一袋的往外拿，粗線條的趙紅軍終于意識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