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
“錢沒拿回來就算了,還把名聲都搞得更臭,你是不是不想你的女兒嫁出去,在家丢人現眼了?”
陳書記開始罵人是無目的的,看到人就罵,搞得整個大廳的人都安靜如雞,不敢動彈半分。
到了最後,看到畏縮縮的媳婦花緞,腦海裡莫名的将她跟葉栀對比,就覺得當年自己就是眼瞎的。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媳婦,竟把家裡的臉面都丢光了。
氣得他‘砰砰砰’的,大力的拍打桌子。
陳書記在家一向一言堂,平時他極少發表意見,但一旦說話,就沒人敢反駁。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老頭這麼生氣,不要說兒子兒媳婦,就連花緞自己都怕了。
可她又不能不站出來,不然......
想到什麼的花緞,她粗壯、壯實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抖。
“這,這還不是姓葉的賤人,要不是她,我們都成功拿回錢了。”越說越氣,特别是想起自家老頭,一出現就盯着葉栀這個狐狸精看得目不轉睛,花緞就恨不得打死毀了她的容,弄死她。
“不行,我一定要讓她知道咱們家的厲害。這次咱們家丢盡臉都是那個小賤人害的。到時安排工作,你跟她安排個髒亂苦的,我看她還敢不敢跟我作對。”
陳書記眸光閃了閃,道:“行了行了,你要是真的厲害剛才就應該把她怼死。”怒意到少了一些,“你們,最近都跟我安分點,等事情過後再說。至于書慧你,就回學校待着吧。”
也沒說待到什麼時候,暑假回不回來。
陳書慧或者前世沒看清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重生再世,是人是鬼,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别看她這個父親看着和善,表面也對村子做了不少貢獻,但他卻是個無往不利的。
想到臨死前,自己被這個所謂的親生父親辱罵的情景,陳書慧壓下滿眼的怨恨。再擡頭,她已經熟練的換上比前世還要柔弱的面孔,“爹,錢,我,我拿回來了。”
原本要散的衆人頓住了腳步,眼裡發出錢光的盯着陳書慧看。
先說話的是利益當道的大嫂,她還有些不相信,說出的話沾滿了陰陽怪氣。
“喲,不虧是爹疼愛的寶貝女兒啊。真的拿回來錢了?”
陳書慧似乎被大嫂的話吓到了,将要從口袋掏出的布包吓得掉在地上。她又可憐兮兮的撿起,一層一層的打開。
布的顔色是黑色的,錢也是淺黑色的。
陳家為了展現自家與鄉親們共進退,并沒有接通電,用的是老舊的油燈。油燈在長時間的使用中,已經燒到了頭,燈光更是昏暗。
按道理說,在如此環境下,大夥是看不清黑布下的到底是不是錢,應該說到底是不是面值很大的十元錢。
可這群人神奇就神奇在對錢有一種天生的狂熱,仿佛它化成灰都認得似的。
“真的是錢啊。”大嫂想上去搶,卻被柔弱的陳書慧搶先一步遞到了陳書記面前。
“爹,這是我從鄭志清那裡拿回的....兩百塊錢。”
其實陳書慧隻拿回了一百五十,這多餘的五十,是她重生回來在黑市賺的錢。
這可是她的全部身家了啊。
她本來打算不拿出來的,她已經對這個家沒有任何期待。她原本想盡快存多點錢,然後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後,她就....跟這些人永遠不見。
可沒想到,最後還是算漏了一步。
她沒想到前世蠢如豬的葉栀會變得這麼聰明,将她全盤計劃打亂,最後被逼得她貢獻出所有的資本。
陳書記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盯着錢不放,反而難得的直視自己的女兒。
陳書慧長得并沒有葉栀驚豔,但在整個清河村,甚至大河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俊秀閨女。
陳書記一直以為,自己這個女兒長大後就隻能靠着她的這點姿色,和買回來的高中學曆,去拼一個還算過得去的丈夫回來,就不錯了。
現在看來,倒是小看她了。
要是以往,陳書記絕對不會收回給出去的錢,但這一次......
“那行吧,這錢我先收着。以後出去要是誰還說你們妹妹拿錢送給鄭志清,你們就說錢在我手上。說書慧膽子小,怕壞了咱們村的名聲,就把錢放回我手上了。知道了嗎?”
最後那些話是跟在場的兒子兒媳說的,特别是兩個見錢眼開的兒媳,“這兩百塊錢,說是給書慧的,就是給書慧的。這是我們倆個老頭給的,懂了嗎?”
陳家兩個兒子見自己媳婦不回答,連忙推了她們兩下,幫她們應下,“懂了,懂了,爹,我們都知道的。妹妹是女孩,應當的,應當的。”
“可是爹……”
陳家大兒子看到自己媳婦還想作死的說話,連忙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回房,“爹,我們是沒有意見,先睡了,我們先睡了。”
見大哥大嫂都退場,陳二哥二嫂也沒留下。剩下陳書記和媳婦花鍛還有陳書慧現在大廳上,一時間沒了言語。
最後還是陳書記做了總結,“休息吧。明天回去學校待一會兒。”
“爹,我不是……”
“過了風頭再回來。要是不想再讀了,就跟老師說提前拿畢業證。”
陳書慧雖然比趙大隊長家的閨女大兩歲,但她讀書不行,現在跟趙文文同一個年紀,都就讀于縣高中一年級。
陳書慧肯定不答應,她知道兩年後就恢複高考了。等自己正常畢業後,她再努力複習一年,她就不相信她不能逆風翻盤,考上大學!
到時,她要将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