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還是小姑娘心地善良，要是他們這裡的人，早就動手，一巴掌呼過去了。

花的又不是她家的錢。

葉栀還想說，卻被沈清歸一手鎮壓。

大手掌壓在葉栀要炸毛的頭頂上，悄悄使勁，摁到了背後，擋住了方月殺人的目光。

怕方月氣得失去理智，沈清歸又悄悄帶着葉栀退後了兩步。

“适可而止。”沈清歸無奈道，又怕小姑娘不懂，壓低聲響，道：“君子報仇.....不晚。”

這是放縱了？

葉栀雙手抱頭，眨巴着桃花眼。

她撇了撇嘴，哦了聲，算是給沈清歸一個面子。

沈清歸見葉栀消停，這才轉頭看向方月，“方知青還要在這裡鬧嗎？我們清河村跟你們城裡人不同，什麼都要鬥上一鬥。要真這樣，以後誰家有錢買點肉，是不是都要按你的想法來批鬥？這樣誰還能活下去？希望你能好好的擺正心态，我們清河村大河縣不允許有人敗壞這裡的風氣。”

沈清歸故意将事情弱化，小化，平民化。路人聽着跟自己相關，都分分說話了——

“可不是麼？誰家不是有點閑錢就買肉補補身子。現在又不是饑荒，啃着樹皮過日子。身子壞了，誰心疼呢！”

“就是，身子壞了，命都沒了，留着錢财發黴嗎？”

“我看啊，是這位女同志眼紅小姑娘吧。現在誰家有多餘的閑錢啊。都是缺才買的，自己買不起，就想批鬥别人。這要是我家閨女，早就打死算了。”

......

路過的百姓紛紛指責，最後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怒的，總之方月抱着臉就躲到鄭志清的懷裡哭。

搞得鄭志清推開也不是，抱着更不是。路人又指指點點的，隻能臉色難看的讓趙牛叔走人。

趙牛叔是不喜歡鄭志清的，一個男人長得整整齊齊，卻偏偏愛勾引女娃娃。

他大大方方處個對象還好，卻喜歡躲躲藏藏，總是勾引女娃娃倒貼他。搞得清河村都變動烏煙瘴氣，現在更氣人，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趙牛叔隻當自己耳聾，聽不見鄭志清說話，他問葉栀三人，“你們要不要一起回去？”

葉栀是要的，可是她的東西.....

沈清歸眸光閃了閃，“不用了叔，你的車裝不下。晚點我跟紅軍帶葉知青回去吧。”

趙牛叔看向身後，确實沒位置了。他都不知道這一次的知青到底怎麼了，又買又帶的，直接占滿他的車。

“那行，你們.....注意點吧。”

鄭志清沒想到葉栀不一起回去，趕緊推開方月，“葉同志,我，我這邊有位置.....”

鄭志清的旁邊是方月和戚朗，随着鄭志清的話落，戚朗看戲偷笑的笑容徒然停滞。

不是，他這麼個大男人的，就這麼被無視了？

葉栀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轉頭對着老天翻個大白眼。

這個渣男，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快捂不住了嗎？

牛車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路上行人見沒熱鬧看，也散了。隻留下三人和一大堆零零散散的物件，在泥路上擺放。

今日天氣陽光，但春季的陽光并不是很炎熱，加上午後，此處靠近大山，到了這時吹過來的風，總帶着絲絲涼意。

可能剛才情緒過激，出了一身汗，被涼風輕觸，葉栀忍不住打了寒顫。

趙紅軍在糾結怎麼回去，唯獨沈清歸注意到了葉栀的變化。

他眉頭蹙了蹙，不過一瞬，就轉身消失在了眼前。

葉栀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正要問沈清歸他們怎麼回去，一回頭，就看着沈清歸頂着她的氣運和他小得可憐的命數，消失不見了。

葉栀......

她在糾結，要不要抱多一個沈清歸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