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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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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邊無際的黑,什麼都看不到。也動不了,是被壓住了嗎?地上好濕啊。耳邊好像有什麼聲音,聽不清,是……誰在說話?原來是被人攬在懷裡了啊。

你在說什麼?

枕槐安想開口,卻發現聲音卡死在喉嚨裡,隻能将注意全部放在耳朵上,竭盡全力地去聆聽。

……麼?……看……?……你……為什麼……?

半猜着辨識出幾個字音,是在問他?問他什麼?

聽不清,枕槐安便掙紮着想要翻身。

轉過頭去,視力和聽力同時恢複。

一張滿是鮮血的臉出現在眼前,正死死瞪著自己,眼裡的怨恨好似化作利刃,下一秒就要将這幅身軀千刀萬剮。

“為什麼不看看我!”

後背被冷汗打濕,枕槐安重新睜開眼,感受着熟悉的環境,是他的卧室,是他的床,燈還關着,被子也還在自己身上,一切都符合他入睡前的樣子。

原來是夢啊。

周圍怎麼是濕的?出了這麼多汗嗎?不可能吧。可确實是濕的,自己也确實從夢裡醒來了。

不對,這是……血?

紅色。到處都是紅色。

鮮紅的,暗紅的,暗到發黑的。

手上,身上,地上,到處都是紅色的液體。

是剛才的夢?可現在不是醒了嗎?這裡确實是自己的房間,觸感很真實,頭腦也清醒。

等等,剛才夢裡的,是誰來着?

餘光瞥見床邊站着一個人,枕槐安感覺他正在盯着自己。

不受控制般地擡頭,目光接觸到他的一瞬間,枕槐安猛地睜開眼。

他愣了幾秒,竄起來顫抖着手打開床頭的台燈,把自己手上身上看了個遍,又立馬鑽回被窩裹得嚴嚴實實,側過身蜷起來抱住自己,瞪着雙眼一遍遍地做深呼吸。

這次是真的醒了吧?

外面天還黑着,一場連環的噩夢做得枕槐安睡意全無,反複地查看周遭的一切,用指甲在大腿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反複确認自己真的醒了。他臉色慘白地緩了好一陣才坐起來,攥着袖子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想去喝口水。

二月底的氣溫還涼着,暖氣卻不那麼管用了,帶着一身冷汗出被窩,還沒站起來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打開卧室門,客廳兩人一躺一坐,枕槐安這才真正确信,自己沒在惡夢裡了。

沈聞楓已經醒了,見他出來,連忙打手勢,指指沈語秋,又将食指豎起放在嘴唇前,臉上帶着歉意的笑。

枕槐安知道沈語秋睡覺淺,也知道睡不好覺的難受遠遠不隻是困這一點,自然表示理解,放輕了腳步轉身回去拿手機,打開和沈聞楓的聊天界面,再出來倒水。

枕槐安:你們幾點上課?起這麼早。

沈聞楓:七點半,小秋早上要補作業,所以都是七點頂門到。

枕槐安:那給他抄作業的豈不是也天天七點就到,誰這麼勤奮?

沈聞楓:江殊彥。倒不是他勤奮,是他媽媽勤奮,天天還沒到點就喊他起來,催着他去學校。

枕槐安出來的時候沒開卧室燈,沈聞楓怕弄醒沈語秋,隻開了廁所的燈。枕槐安正好站在廁所門對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沈聞楓感覺他臉色有些不太好。

沈聞楓:你怎麼醒這麼早?不舒服嗎?

枕槐安:沒事,起來喝口水。

他仰頭喝光杯裡的水,把杯子放到吧台上,回到卧室掀開被子鑽進去。小燈沒關,柔和的光打在眼皮上,即使閉着眼也能感覺得到。明明是橙黃色的,可就是會想到剛才的夢,想到那無盡的黑,想到那滿眼的紅。他幹脆放棄補覺,盯着床頭燈放空大腦。直到客廳傳來關門聲,天色漸亮,眼睛也幹得發疼。

從被窩裡探出一隻手去拿手機,解開鎖屏,還是剛才的聊天界面。

枕槐安:暑假一起去旅遊嗎?玩個兩三天,我開車帶你們去。

看一眼時間,不到七點半,還沒收手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

不過也沒人交手機吧?想想自己那時候,手機箱裡從來都隻有手機殼和黑闆擦。

某人本來是難得老老實實交手機的,結果後來也被自己帶得不交了。

這麼一說他跟着自己可真沒少不學好,上樹下地翻牆溜冰,還有一次冰面裂了,差點掉下去……那次也是多虧了他,自己才沒事。

也許對他來說遠離自己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不管怎麼樣,現在都來不及了。

一聲震動阻止枕槐安繼續想下去,拿起手機,是一條很簡短的回複,可能是臨上課前卡着點回的。

沈聞楓:好,回頭再說。

不能逃。

枕槐安對自己說。

不能再逃避了。你憑什麼逃避,憑什麼說着不想忘記卻擅自忽略掉結局,憑什麼一個人逍遙快活。

不能逃。

學校裡的江殊彥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

現在死皮賴臉地湊過去,也就是被沈語秋錘兩下,最多再被枕槐安嘲諷幾句。現在不過去,這仨狗就要隻撇下自己一個,仨人出去玩了!

“一輛車坐仨人也是坐,坐四個人也是坐,帶我一個呗?”江殊彥從牆角轉出來,很有先見之明地先躲到沈聞楓身後再插話。

果然,下一秒沈語秋握緊了拳頭,面上的微笑陰森森的,繞過去要揍他:“你還玩上偷聽了是吧?”

“我隻是碰巧聽到了!相信我!真的!真的!”

兩人繞着圈你追我躲,左左右右晃得沈聞楓眼暈,擡手一把薅住江殊彥衣領,等沈語秋的拳頭到位了再撒開。

沈聞楓無所謂他的偷聽行為,心裡默默替他覺得這一下挨得屬實有點浪費,開口提醒決定權在誰手上:“問開車的去。”

“是吼。”江殊彥一拍腦門,“那我放學跟你們一塊去初夏,不過沈語秋你收拾東西也太快了,天天一打鈴就沒影,我估計我跟不上你,還是自己慢慢走吧。我跟你們說,自駕遊就是要帶一個我這樣的,路上多說說話聊聊天才好玩。要不然坐車的全是悶葫蘆,開車的直接疲勞駕駛了,一犯困出交通事故怎麼辦是不是?”

“閉嘴,”沈語秋熟練地打斷,把他後腰處的衣物往手裡一攥,扯着往教室走,“晚上跟店長說去。”

等到放學,江殊彥也沒注意門上的牌子被翻到了暫停營業的一面,蹦蹦跳跳地過來推開。隻見兄弟倆在忙活,枕槐安自己在旁邊小桌子上戴着口罩趴着。或者說其實隻有沈聞楓一個人在忙活,沈語秋也戴着個口罩,隻是在旁邊打下手。枕槐安等江殊彥看過來,立馬把手機上的一行字舉給他看。

“閉嘴,想去就一塊去,我嗓子疼,不想說話。”

人不舒服的時候最容易暴躁。江殊彥深知此理,想到沈語秋下午一直捂着鼻子耷拉個臉,估計也不舒服,很有眼力見地閉嘴接過用來攪拌防止糊鍋底的勺子,把人推去一邊坐着。

如果是沈語秋現在是整個人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煩躁,枕槐安現在就是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死意,頭發随便紮在腦後,往日恨不得挂滿的小飾品也隻在左耳耳垂上帶了耳釘,雙眼直愣愣的好像在盯着某處,湊近了才發現他估計瞳孔都沒聚焦,哪也沒看。就往桌上那麼一趴,明顯的沒精神兒。

但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真是怎麼都好看。口罩遮住大半張臉,碎發搭在臉上,有些許淩亂,半眯着眼,輕蹙着眉,安安靜靜,看得人心疼。惹人憐歸惹人憐,越惹人憐越好看,遇到好看的東西想多看幾眼想拍照留念都是正常現象,沒半點心思是不可能的,這不,這麼一會兒,外面路過的人裡起碼有不下三個明目張膽地偷拍的。

“熱,晾晾再喝。”沈聞楓把煮好的梨水給枕槐安,伸出手用手背貼上他額頭,再貼貼自己的,“好像有點燒,我煮了粥,一會兒喝點就回家吧,你怎麼來的?我騎車帶你回去?”

“滑闆,”枕槐安聲音聽起來倒不是很啞,就是幹疼,隻好盡量簡短的交流,“早上沒事。”

“正好六日,歇兩天吧。”沈聞楓看看另一邊用袖子捂着鼻子的弟弟,“小秋也說鼻子不舒服。”

枕槐安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繼續趴回桌上當屍體。

江殊彥自知留這也幫不了什麼忙,隻會話多吵得沈語秋更煩,早早回了家。沈聞楓跟着他倆晚飯隻吃了粥,洗好廚具落了鎖,到家也天黑了。

枕槐安進屋倒頭就要睡,沈語秋撐着換好睡衣簡單洗漱完也鑽了被窩。

這倆熬夜慣犯還是頭一回在同一天都比自己睡得早。

沈聞楓關了燈靠在沈語秋身旁,等他不再翻來覆去地換姿勢躺,呼吸也逐漸平穩綿長,再慢慢把他捂在鼻子上的被子扯下來,然後悄悄進屋想給枕槐安蓋好被子。

和生病難受比的話,還是讓他倆熬夜吧。

沈語秋折騰了好久才睡着,沈聞楓本以為枕槐安應該早就睡着了,進到卧室卻發現人還在床上一個勁得翻身。

摸了摸額頭,不是很燙,沈聞楓給他接了杯水放上吸管,擱在床墊邊的小桌上。怕他不小心打翻,還特地把上面的其他東西都挪開了,問了枕槐安沒别的需要自己做的事才出去。

淩晨,沈聞楓起來想去個廁所,聽到屋裡好像有什麼動靜,輕輕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不放心,還是打算進去看一眼。

門内,枕槐安披散着頭發,蜷縮在床墊邊,聽見門響看過去,光看表情都能知道他不舒服。

沈聞楓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燒起來了。枕槐安一直蜷着腰背,說是身上疼,尤其腰疼得厲害。囑咐他上床躺着,沈聞楓去客廳拿昨晚回來路上買的退燒藥。

“難受怎麼不說話?”沈語秋還在睡着,沈聞楓給枕槐安喂了藥,壓着聲音問他。

枕槐安的嗓子現在倒是沒白天那麼疼,但開始咳嗽了,還是不太願意說話,盡量簡短地回答:“淩晨燒起來的。”

現在都快五點了,也不知道他這個淩晨是說的幾點。

“幾點燒起來也得說話。”沈聞楓皺眉,“我要是沒起來你就這麼硬抗過去嗎?”

枕槐安确實是打算硬抗過去的,他本來想着睡一覺醒來就好了,結果難受得睡不着,一直折騰到現在。

“下次再難受就喊人,要是真的越燒越嚴重還能趁着你還有力氣趕緊去醫院。”沈聞楓不自覺帶了一點訓斥的語氣。

枕槐安移開視線,小聲反駁:“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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