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略怔怔,這些是指那個夢嘛,夢中的、哪吒,以如今的情勢來看,李經略已看出來哪吒的不凡,但如何貴不可言,他還未看出來。
“能讓我與那位江先生再見上一面嗎?”
“想得美你,仙人是那麼好見的?我也好久沒見到他們了。”沈湘歎氣,失落道:“也不知我是否能得個仙緣。”
李經略扭頭就走,沈湘也找不到江風岚,那他們繼續說也沒有什麼用,他還不如回去梳理梳理腦子裡的亂麻。
………………
燕合冰拾起地上的手絹,回頭,剛剛那落下手絹的姑娘已經不在了:“卓飛,那位姑娘呢?”
卓飛一臉呆憨:“那位姑娘剛才一下就跑走了,我都來不及攔了。這瑭州果然不一般,姑娘都跑得比京都的快。”
自從見過鲲鵬之後,卓飛眼中的瑭州就充滿了神秘的色彩,那是處處都好處處都強。
燕合冰凝視手中的手絹,下意識地就将手絹收進了懷裡,如果還能再見面,再還給那位姑娘吧。
卓飛一臉暧昧地望着他:“主子你……”
他偷笑,燕合冰無語地打了下他的頭:“瞎想什麼呢。”
燕合冰沿着城中的河道走,慢慢遠離了人群,街上的行人越發稀少。
明亮的燭光像是月光,女子坐在河邊,秀麗的臉上愁容滿面,烏黑的長發垂落,溫柔又寂寥。
她凝視着河水,眼中毫無生氣,像是下一瞬就要投了河去。
“姑娘。”
燕合冰不由得開口,那女子回首,螓首蛾眉、妍姿豔質、我見猶憐,她朱唇微啟:“公子何事?”
燕合冰搖搖頭:“無事,隻是看姑娘望着這河中水,所以。”
女人笑了笑,怎麼看怎麼可憐,明明是在笑,卻似乎是在哭一樣:“公子真是心善。”
“小女子月娘,公子貴姓。”
“免貴姓燕。”
燕合冰擔憂月娘有輕生的想法,坐下來與她交談了許久,對話間也得知這月娘是個可憐人。
她家中是開米鋪的,家境不錯,但父母為她訂了婚事,是一-大富商的兒子,纨绔好-色,荒淫暴戾,打死過幾位房中女子。
月娘不願嫁,可又無法違抗父母之命,自小認識的書生想要帶她出逃,可還沒到出逃那日,書生便意外慘死。
她猜想書生之死是不是因她的原因,後來雖在妹妹的幫助下逃了出來,可一無所有、無處可歸,便有了輕生之意。
“我害了好友,也回不得家,竟不知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姑娘萬不可這般想,這世上還有萬般美好等着姑娘,不若我幫姑娘先尋個栖身之處。”燕合冰微笑:“隻要活着,就還有期望。”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天明,月娘哎呀一聲,道要先回租住的宅子去看上一眼,那大娘好心收留了她,她每日清晨會為大娘備上晨食。
趕在天光破曉之前,月娘匆匆離去,卓飛守在不遠處已經睡着,燕合冰叫醒了他,暗歎居然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可惜又沒遇上那些傳聞中的鬼怪。
走在市集中,有人喊道:“公子請留步。”
燕合冰回頭,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看着他。
江風岚打量他一眼:“公子可真是……了不得。”
燕合冰側頭:“道長這是何意?”
江風岚微微一笑道:“公子身上的真龍之氣威懾四方,身後的龍幾乎要化出形體了。”
燕合冰面色一變,卓飛手按在刀柄上就要拔刀,江風岚目光看去,卓飛竟動不了了。
“小-兄弟,不必驚慌,我隻不過是與這位公子說幾句話罷了。”
燕合冰眸光閃爍:“不知道長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皇子的身份。
“這并不難,你以前就是了,那時還比現在威風。”江風岚意義不明地說了這句話,又說:“我這是想提醒公子小心些,瑭州現在亂啊。”
“你這真龍之氣讓妖鬼垂-涎得緊,近日還是少出門吧,一個不留神,就成了他們口中的食材,真龍可是大補啊。”
江風岚攤開手,一枚符咒挂在他手上:“公子請收下吧,有些時候,能救命。”
有少年走了過來:“好了沒,走了。”
江風岚無奈:“抱歉,白澤他還是一個急性子,莫怪。”
卓飛終于可以動了,他驚慌失措:“主子,剛剛……”
燕合冰擡手,死死地看着人群,剛剛,那道士與後來的名為白澤的少年眨眼間就消失在了人群裡。
百姓并未因此驚慌,就像是從未出現過那兩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