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卓嗤笑一聲:“大約是意識到自己是無能廢物了。”
怎麼顧卓還很嫌惡他們,白知微尬笑兩聲,明明是多虧他們相救,她回憶起此人是白衡身側的主簿萬良澤。
急忙道:“快起來快些起來,萬大人。”
萬良澤小心翼翼擡頭瞧瞧顧卓,見他未發話隻得跪得更卑微謹慎了。
顧卓皮笑肉不笑道:“起來吧,此次多虧你來得及時,山寨口之事多了虧你們……”
何渡春擰着眉站起身,明明他們趕到之時,山匪已經差不多被絞殺幹淨了,困惑道:“山寨口不是全是你……相助嗎?”
萬良澤是個人精,顧卓未名言之意他被一點全明白了,顧卓不想讓白知微知道山寨口發生之事,趕緊拉了何渡春的袖子,力氣太大拉得一個踉跄。
“何姑娘,山寨口我們絞殺山匪衆多,還剩下衆多隐患未排查,你在山上三年熟悉各個頭目,現在麻煩你同我一起,再去認領一下歹徒的屍體。”
“對對對,白姑娘已經找到了,清理頭目要緊。”何渡春順應地點點頭,萬良澤拉着何渡春就往外走。
“對了。”白知微喊住萬良澤,“你們有沒有看到賈來财,他被我敲暈了在房間了,也不知道跑出去了沒?”
萬良澤回想起賈來财的死狀,身體一哆嗦,朗聲道:“此等窮兇極惡之徒自當由我親自尋找,找見必定是當場擊殺,小姐勿要挂心這些小事了,照顧好你和二殿下便好。”
萬良澤此話便是向顧卓投誠了,表明他不會将賈來财及山寨口發生之事向白知微透露。
顧卓眯着眼睛算他識趣,不然他也不介意将他們都滅口。
白知微問道:“你們在趕來之時可曾看見徐大娘她們?”
萬良澤解釋道:“我們從棧道上山後,便遇到打算藏匿在密林的她們,我們已經将她們安頓在院子裡,她們隻是受了驚吓并無大礙。”
這樣一打斷倒将方才奇異的感覺消除了,白知微也稍稍放下心,事情大緻走向還是按照原著,至少這鬼峰寨的女子保全了。
白知微寬慰道:“徐大娘她們沒事就好。”
幾番周遭萬良澤後背驚出一身冷汗,見白知微終于沒了問題,萬良澤逮着機會拉着何渡春離開。
白知微心下計較起另外一件事來,鬼峰寨山匪拐賣人口如此猖獗,原書暗指過他們在朝廷有人撐腰,當時還未查明,就将這樁罪孽算在了顧卓的頭上。
她記得其中最重要的證據便是鬼峰寨賬本,還有原書中被毀掉的溝通信件,她現在還有機會她得去拿到它。
白知微回頭,顧卓斜靠在柱子上,黑袍沾染着血迹,一張臉在半明半暗間,臉上神情卻是恬靜溫和。
顧卓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對着她溫柔一笑:“知微是想問什麼?是還有什麼顧慮嗎?”
她自然不能直接跟他提及賬本一事,若是明說她知道未來之事,顧卓隻會将她當作異類,她需要找個借口,自己獨自去魯瞑院子搜索。
“我……我想起來,公主的貓好像不見了,我想去找找看,那隻貓很可愛我很喜歡它,在這兵荒馬亂的一夜若是沒人保護它,它不知道會怎麼樣?”
顧卓揚起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來,冷聲道:“知微這麼喜歡那隻貓?隻是現在山匪還在未剿滅完,你一人在寨中尋找恐怕太過危險了,還是我陪你一起吧。”
“啊?”顧卓出奇的好說話,這倒讓白知微愣住了,有顧卓陪她當然好,可是有一大保障。“你當真願意陪我?”
顧卓無奈道:“不陪你到時候受罪的還是我,難道等你受傷了,讓我背着你下山嗎?”
白知微臉頰漲紅,害羞道:“方才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走吧。”
顧卓已經率先走了,玲玲月色下,他負手而立,一襲黑袍越發顯得他寬肩窄腰,個高腿長,見她遲遲不跟上,轉過頭臉上滿是溫柔寵溺的笑意。
她捂着砰砰亂跳的心,顧卓真是一個很溫柔體貼的人。
她小跑幾步跟上他的步子,在她的刻意引導之下,他們回到了魯瞑的院子。
白知微找了個借口打算獨自進去翻找賬本,道:“哥哥,你就在院子裡等我吧,人多了,球球反而不敢出來。”
顧卓抱着刀站在院子裡,她眼神亂瞟神色慌亂,屋子裡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她到底想要去找什麼?
“方才我們在山寨口處,隻有齊袁秀和賈來财出現,魯瞑自始至終都沒出現,我猜他大概躲在暗處,知微可得小心些。”
白知微提着裙擺往裡走邁的腿一頓,回頭挽着顧卓的胳膊往裡走,找東西露餡總比丢掉小命強。
“球球害怕隻是縮在角落,等會哥哥在門前等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