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後來她很少再戴眼鏡,李向依問過她,為什麼不戴了,看不清怎麼辦。
她隻在心裡回答了那個問題,她想要看清的人已經離開了成都,至于其他的,對她來說沒什麼分别。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她滿眼都是他,唯獨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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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何笑笑正同大家讨論着接親環節的小遊戲:“面目全非那個薄膜匡你買了沒?”
“買了,拍他們醜照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那指壓闆跳繩呢?”
“買了,買的最大号兒的。”
正在同周雲舒開黑的郝溫州悠悠開口:“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你們可悠着點兒弄。”
幾個人捂嘴偷笑,夏黎和他曾經是同桌,關系賊鐵:“老顧和老魏應該是沒問題的,你嘛,記得别叫太兇,畢竟事關男人的尊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指不定誰叫的最兇呢!走着瞧。”
電腦叮咚兩聲,提示該充電了,何笑笑起身往書房走去,才到門口就聽見了音響裡傳出的鞭炮聲。
他在看那年除夕的視頻,那個視頻她印象深刻,因為他吻了謝文曦。
那麼多素材,他偏偏挑了那個來看,是因為她嗎?
郝溫州說他和謝文曦分手後不久謝文曦就去酒泉找過他,兩個人很快就複合了,哎,初戀是不太容易忘記的吧。
電腦的叮咚聲再次不合時宜的響起,顧羨之略側過身子就瞧見了她。
“充電線是不是在書桌上?”
他點頭,視頻循環播放到第二遍,恰好是他吻謝文曦的那個畫面,男人下意識的合上筆記本電腦,遞上充電線:“我來吧。”
“不用。”說罷,扯過充電線轉身就走了。
到了餐廳又停駐了腳步回過頭去瞧,狗男人,都跟自己結婚了還偷看前女友,被她逮到竟然也不追出來解釋兩句。
門鈴響起,她透過可視看到是外賣員,叫了一聲魏宇:“魏宇,外賣到了。”
“來了。”
魏宇取了外賣就招呼了大家來吃飯,李向依一心想撮合顧羨之同何笑笑,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早早把座位占好,留下兩個緊挨着的位置給他倆。
幾個人就着飲料碰了一杯,夏黎繼續給李向依傳授辦婚禮的經驗。
“敬酒啊要快,最好是換了禮服就抓緊開始,否則敬到最後幾桌人家都吃好了。”
“要不咱們改成在舞台上統一敬一杯?”魏宇提議:“那麼大幾十桌兒,挨着走下來,我怕累着你。”
“那不行,太失禮了。”
夏黎也直搖頭:“請客呢禮數還是要周全的,否則容易得罪人。”
“對嘛。”家裡的那些長輩,還有他生意上的那些朋友,不好失禮。
“放心吧,我給她買了雙又軟又好走路的平底鞋。”何笑笑頭次瞧見奶奶穿的鞋又軟又舒服,就給她也買了雙。
“除了醜沒有缺點。”李向依補上一句。
“婚慶公司包伴娘妝嗎?”
“包呀,你和笑笑就住家裡,他們五點就來化妝。”
“我也住?”
“你不陪着我?”
“陪呀,我早點兒過來不就行了,我又不化妝。”
“她那個化妝師不錯的,蹭一個。”周雲舒和郝溫州上周末和他們兩口子一起去試了衣服和妝造,原本是叫了顧羨之和她了,兩個人都借口要加班沒有出現。
“我要戴面罩,不用化妝。”
“何笑笑,你推了我的伴娘,現在連陪我出嫁都不肯了!”孕婦大人提着筷子張牙舞爪。
“哎喲,祖宗祖宗,消消氣。”魏宇顧忌着她的肚子,一個勁兒的給何笑笑使眼色。
她立馬就改了口:“我來啊,我陪你睡都行,魏宇哪兒有我香呀,對吧。”說罷沖她挑了挑眉。
李向依以前跟她吐槽過男人抱久了味道就變了,這會兒突然說起,她心虛的瞄了一眼魏宇,企圖轉移話題:“還有你,顧羨之,你什麼意思嘛,什麼叫事兒照辦,就是不當伴郎了?”
這下好了,輪到何笑笑心虛了,她提起筷子專心吃飯。
郝溫州嘴多快呀:“他不是說了嘛,他那幾天不方便。”
此話一出,餐桌上噗嗤聲一片,包括何笑笑。
“上周試衣服你也不來,怎麼?那兩天也不方便?”
“不是說了嘛,事兒我照辦。”
“我就沒整明白,這...”
自懷孕以來,她氣性就大,何笑笑想着既然繞到了這個話題了,她多半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幹脆“一不小心”碰掉了他的筷子。
“不好意思啊,我重新給你拿一雙。”
“我去。”他先她一步起身進了廚房。
待他一走,何笑笑就給李向依夾了一塊兒魚肉:“吃肉吃肉。”
李向依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心忖她見色忘友,但也很好奇他們的後續:“他相親那事兒後來什麼情況?”
“我哪兒知道。”
“你沒去啊?”
“人家相親,我去幹嘛?”
“什麼相親?除了那個烏龍,你們後面又相了?”這話是郝溫州問的。
瞧着男人已經出來了,何笑笑連忙擺手:“什麼呀,快吃飯,快吃飯。”同時眼神求救自家姐姐。
夏黎也是個護犢子的:“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那幾天何笑笑一下班就會趕去李向依那兒,陪着她确認酒店,确認主持人,确認現場布置,幾個女人幾乎操持完了所有事情,李向依一邊忙活一邊吐槽魏宇不上心。
何笑笑同周雲舒對視一眼,誰也沒敢接話,魏宇對她有多上心大家都看在眼裡,隻是她本身就是個愛操心的,事事都要過問,所以不論魏宇有沒有安排好,到了她這兒都得再過一遍,加之又在孕早期,激素失衡,難免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