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瑞本以為,師父叫的水是給他的,不料,竟然他留給自己的,過來拍了拍少年臉以示清醒,而他則衣冠整束地變成了劍回了劍鞘休息。
王景瑞困意全無,起身說好,聽到他在劍鞘裡悶悶打着哈欠,說:“明日去下地界長生天。那裡有毒蛇猛禽衆多,有助進步,适合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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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啟明早早待發,給他叫了人間的膳食,自己則仍然不打算吃。王景瑞照做,乖乖地填飽肚子,看去師父,正雙指别在太陽穴處,明明在說話他卻根本聽不清,像是他的法術。
差點忘了,想必他定還是有上天庭公務在身。
“師父,我可以同你去上天庭嗎?”王景瑞問。
“可以,但你得靈魂抽離。死人不提,但活人強行靈魂出竅,過程生不如死。上天庭格局内隻允神魂,唯有人間和下地界才能容納肉身的存在。”啟明回答他。
“畢竟掌樞三界的神仙也有雜念,這樣的格局導緻我們都沒有肉身,也防止了大家為各自利益而争鬥,可以說,上天庭是和睦共存的世外桃源。”
“天庭大家夥撕不了。索性那些陰暗腌臜的算計勾當,就都放在了人間,或者來了下地界。”
王景瑞多心想起了問天,道:“像帝君,墨文星君,他們行走在下地界也得化形?”
“是,其實要打敗神仙們也很簡單。毀了他們的寄神之物便好了,盡管他們屁事沒有,但至少會變成神魂躲回上天庭去。或者更猛一點,直接把神魂都給他碾碎了,再不入輪回。”
“所以師父……”王景瑞看去他腰間别的劍鞘。
——也就是毀了這,他就會消失回天庭去?
“你不該告訴我的。”王景瑞突聲嘀咕了句,垂眸玩着指甲,說:“這等涉及命脈之事,師父,你當自己瞞着。”
“你不會害我。”啟明起身,同時又将手裡劍鞘遞給了他,像是付諸了他獨一無二的信賴。
王景瑞擡眼,接過,透過他明亮深邃的眼眸。心裡想的卻是别的,不知他是不是在透過我,看的是那個陳年年?
但啟明已不給他矯情的機會,徑直飛了去,同時操縱劍鞘帶上王景瑞一齊飛去長生天。
高山疊野,瓊海略飛影。下地界死氣沉沉,但卻又美景如畫,如山水點墨染紙那般秀麗。王景瑞還是驚歎,回首望去啟明對他喊哇。
“為什麼是下地界靈氣最為旺盛,而不是上天庭呢?”王景瑞問,他跨坐騎在劍鞘身上。
“因為有地心引力。”啟明波瀾不驚,講述真理。
王景瑞有時候察覺,他一本正經起來非常幽默,帶着一種純粹又單純的天然呆,但不蠢。
“靈氣這東西竟也有質量?”他帶着笑逗師父。
“沒有質量,打你身上為什麼會痛?”啟明挑眉,說着指尖微動,彈了個小型氣團出來,敲了徒弟額門一下,“你難道沒感覺?”
“有……”王景瑞摸了摸額頭,笑得難繃,嘴角壓都壓不下來,輕聲嘀咕:“太有感覺了。”
啟明惑眉瞪他一眼,然後拂袖跟他拉開距離。
王景瑞則惱歎一聲,無奈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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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雖看似枯竭,也有植被。林葉枝幹都漆黑如墨,隐有波光遊動,隻是生機太少,死一般的平靜下更像是潛藏的兇厲殺氣。
啟明平穩墜落,觸地的一瞬間變成了劍,然後示意王景瑞操用自己:“現在我是你的劍。”
王景瑞頓時心頭扭捏…然後乖乖握上了他把住,頓感一陣暖意拿劍的手掌襲上自己全身,然後則是充沛的靈氣。
“鬼王師無塵對你不錯,還肯送你護體金咒。”啟明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說:“有了這個符文,一般的法術都傷不了你。”
“可遇上了墨文星君的術,我分明還是很痛。”
王景瑞無奈,由于師父是手裡劍,心裡還是有點小隔應,誰家徒弟拿着自家師父到處劈……
但是啟明早習慣了,充分發揮了主觀能動性,帶着他往林子深處飛去,路遇某些襲來的飛鳥異蟲,則直接一刀兩斷。
“到了,你的對手——是他。”啟明徑直沖去,往人家正端坐運行周天的敖逸身上刺去,王景瑞瞪大了眼睛,看向他驟起的護體藍光。
再然後,敖逸睜眼,皺眉含怒瞪去了王景瑞。他一字一頓,惱聲:“王公子,報仇來的嗎?”
王景瑞呵呵一笑,剛嬉皮笑臉地想說誤會。啟明帶着他的手又是一劈!把人敖逸氣得嘴角幾乎嘴角抽搐,将仇恨值拉了起來。
“哎不是,我真沒這意思!”王景瑞強行解釋,再見,敖逸驟地暴起,手上也幻化一柄長劍。
王景瑞好奇怎麼他們都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