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事後兩人洗完澡膩歪。
褚朝陽特别喜歡摸他哥的側腰,隔着瑩潤的白皮子數下面的肋骨,明顯能感覺徐盼比以前吃胖了點。肋骨不再凸起的硌手了,指尖一根根向上攀爬。
有點癢,又有些說不出酥麻。
徐盼半阖着眼睛眨動,按住他的手,聲音有點動情的沙啞:“不累了?”
“嗯。”褚朝陽挑了下眉,反手拉着他往他自己心口按,“睡不着。”
床頭亮着一盞黃色的小夜燈,一大片黯淡的灰黃色撲在牆上,褚朝陽背着光,與徐盼面朝面摟着。徐盼擡頭去望他,摸摸他的臉頰,手指插入他的頭發裡,輕重有調地揉按着。
“還在想楚瑜?”
褚朝陽笑了一聲,挪着上身挨近他:“沒有,我想他幹嘛,跟個大喇叭似的——在想你。”他低頭在徐盼額頭上親了個響的,在寂靜的卧室裡相當響亮。
徐盼也忍不住想笑:“你又想我什麼?”
“在想你和楚瑜的關系,你讨厭他嗎?”
“不啊,我反而有點羨慕他……”徐盼一看褚朝陽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說什麼,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我羨慕他生活富裕,沒吃過苦,你再亂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褚朝陽委屈巴巴地嗯了聲:“我沒能麼小心眼。”
對視着,幾秒後就都憋不住笑了,他倆都心知肚明。要不是徐盼手快,他又得說點晚上不能播的話,把他哥從懷裡氣跑。比如說,你是不是羨慕楚瑜和野男人睡過,你是不是羨慕他是……算了,都是些故意掃興的話。
“你不用羨慕他,咱家的條件不比他們家差,回頭請幾個大師給你捧捧場,你也能當畫家。”褚朝陽出于捧場買過這些二代的大作,買完也看不出個一二三,還不如整個茶壺好呢。
徐盼聽樂了:“算了吧,你也太看低楚瑜了,好歹也花了一千多萬呢。”
“不算多。”
當年褚朝陽在美國也花得也不遑多讓,除了大學學費外,就是在當地搞搞創業,了解了解發達國家的企業到底優勢在哪裡。玩笑點說,褚朝陽就像塊扔進知識海洋的幹海綿,忽然就開竅了,拼了命的學習。
回國前就把本金帶利息換給褚振華了,才讓褚振華對他略有改觀,畢竟沒有誰會相信一個沒經過培養的年輕人可以擔當一座巨型集團。
這一行動顯然是打了他們的臉,讓褚振華有了光,那時候才把褚朝陽當親兒子看了。
想到這裡褚朝陽就覺着累了,他也是個人,奔波忙碌好幾年,現在的安逸是他應得的。他就水靈靈的把腿壓到了徐盼腿上,頗為霸道地摟着。
也就這會兒和霸道總裁沾個邊。
徐盼習慣了,倆人挨着暖和,他輕笑着:“朝陽,我真覺着和做夢一樣。”
“咱們能住能麼好的房子,出門還能開車……而且還有個能保鮮的冰箱。”
褚朝陽繃不住了,摟着他一陣陣地樂,這話說得,他不止一次地聽到過徐盼提及冰箱。從去年的時候就念叨過幾句,今年夏天又提了,不知道地還以為能保鮮的冰箱才是他的真愛呢。
他哼笑道:“你要是實在喜歡,可以立個項,回頭研發個冰箱,上面保鮮中間冷凍下面掏爐灰。”
徐盼跟着他想了想,覺着這和xx集團根本不是一個賽道的,片刻後反應過來他在打趣自己,開車回來的時候褚朝陽就愛聽相聲。郭德綱一句,于謙一句,路上也挺熱鬧的:“明天晚上吃冰糖炖豬頭吧。”
“大豬頭前面吃蔥後面喝醬油?”褚朝陽笑着。
倆人天南海北地随便聊着,等累了就睡了。
徐盼越聊天就越清醒,躺了一會兒還是睡不着,腦子離亂七八糟地跑事兒。可能是地暖燒的嗓子幹,他回頭看了眼褚朝陽,輕輕地拿開他的手,端過來床頭的水杯一飲而盡。
目光落在落地窗,白紗窗簾留出一道縫隙,可以俯瞰整個商業圈。金屬光澤的高樓發着銀色的光輝,将紫紅色的天空襯得淺淡,細碎的雪花夾在風裡飄飄蕩蕩,打着旋跑遠。
陪朝陽上班的時候,他有時候就會從上向下看,地面上的人小得不入眼……這段時間真跟做夢似的,與過往是天壤之别。
如果不是因為朝陽,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過上這種生活。
褚朝陽是個聰明的會疼人的,他對徐盼并不是像那些人似的搞虛的,送首飾送衣服,領着徐盼學習一些新知識。眼界提升了自然不會被阿貓阿狗騙走,徐盼再瞎也能看到他身上金光閃閃了!
況且徐盼最愛的就是他,自然是愛得移不開眼了。
徐盼再次看向他,看了一眼便挪不開視線,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溫柔的神情。一會兒,他便想朝陽挪了挪,将他的胳膊重新拉到自己腰上。
第二天是褚朝陽先醒的。
他醒了徐盼也就睡不着了,親親抱抱磨蹭一會兒,不醒也得醒了。
褚朝陽拿過手機看了看今天的行程,周天不用上課,但得回公司坐班去。服了,昨天忙活楚瑜家的事兒,今天忙活自己家的事兒,瞎搗鼓。
“怎麼了。”徐盼湊到他身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