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是招惹。
褚朝陽被他哥的眼神勾的心裡直癢癢,勁勁的,用難聽粗鄙的話就是蹬鼻子上臉的欠操。跟徐盼在一起太容易上頭了,他哥脾氣好性子軟,有一丁點兒要求都順着他,腸子都恨不得捋直了。
想起方才徐盼倉皇失神的前後幾分鐘,膝蓋壓在胸口,汗津津地歪枕在沙發扶手呼吸,就這還不忘了去放松身體。
徐盼是真疼他。
“你沖一下去吧。”徐盼拍開他的手,往外走,“我去把地闆擦了,幹了不好弄。”
褚朝陽知道他哥說的是啥,等結束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客廳弄得一片狼藉。特别是徐盼起早買的蛋糕,奶油蹭的倒出都是,他心虛地摸了下鼻子:“剛收拾了。一起洗吧,哥你自己清理不方便。”
在x市住有一點不好就是得自己打掃衛生,而他哥多少是有潔癖,他不收拾的話就得讓徐盼來。
思來想去,還是他處理最好。
等完成收尾工作時,天徹底黑了下來。
褚朝陽把助理點的外賣拿進屋,看着一臉死氣沉沉癱倒在床上的徐盼,忍不住坐到他旁邊去逗他。徐盼覺得累極了,比在外面打工都累,後勁兒上來了哪哪都酸痛。
“盼盼,吃飯吧。”褚朝陽捏捏他的臉頰。
徐盼掀眼皮看他一眼,虛攏着他的手背,輕飄飄地笑了一句:“沒大沒小。我不餓。”
他沒和别人做過那檔子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褚朝陽精力太旺盛了,可他身體素質還行,想不清楚為什麼在下面那麼累。一點兒也不想吃東西,隻想睡覺。
“我眯一會兒,你先吃吧。”
“先别睡,我有東西給你。”
徐盼沒說話,不解地看過來,看到褚朝陽有些認真地架勢禁不住起了好奇心,倦怠地翻身坐起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怎麼還有我的禮物?”
“很早之前就想送你了,一直挑不着好的時機。”
朝陽在洗過澡後就換了衣服,上面是件白色的連帽衫,下邊兒則是條運動褲。可能是因為帽衫布料比較厚重的原因,他并沒有看到前面的口袋裡藏着東西。
褚朝陽把手伸進去之後就沒有掏出來,有點不好意思,惴惴不安的望着他:“我給你的話你不能拒絕。”
現在倆人最親密的事都做了,也沒有不能說的了。
見褚朝陽躊躇不前,更引得徐盼的好奇心愈發旺盛,主動覆過去捏了捏他的掌心,聲音又啞又軟:“我有那麼可怕嗎?你既然想給我那就拿出來好了。”
褚朝陽的喉結咽了一下,略微眯了眯眼:“你說真的,别騙我。”
徐盼聽這話樂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褚朝陽沉默了,有點哀怨。
少年心事總是詩。
單憑這句話,徐盼就該好好的哄一哄。想給又不想給準是褚朝陽認為比較貴重的東西。可他這會兒腰是真的疼,腰下面也疼,坐都坐不住。褚朝陽上頭了是有勁兒真往他身上使,仿佛那一會兒他身下的就不是徐盼,而是别的不是肉做的東西。
僵持了一會兒,徐盼又重新趴了回去。
他單手托腮,笑眯眯的沖褚朝陽勾了勾手指:“我也有事兒跟你說。”
褚朝陽自己跟自己糾結較勁兒呢,看見他哥叫他果斷湊近,一副聽後調遣的樣子。他膽兒挺小的,等到真上的時候他又怯場了。
這算是個老毛病。
重生後憑着一腔子憋屈又争又搶的,想把他哥重新拽到身邊來。現在真守到身邊了。他就有點兒舊疾複發了,他給自己腦補了一堆戲碼——結婚是個大事兒,不是頭腦一熱就能拍闆的。
所以徐盼可能拒絕他。
徐盼用力的摟了他一下,另一隻手伸到他前面的口袋裡掏了掏,忍不住打趣道:“怎麼那麼像哆啦A夢?”
褚朝陽勉強的笑了笑。
“讓我看看朝陽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徐盼在他的手中摸到了一個絲絨盒子,這個質感告訴他很有可能是個首飾,所以他愣了一下。
“你又買什麼貴重的東西了?”
褚朝陽反問道:“你覺着應該是什麼?”
手表,項鍊,戒指……無非就是這幾種常見的。
徐盼咬了下嘴唇,收回手勸解道:“我又不跟你出席高端場合,打扮那麼好幹什麼?”
他是真覺得這玩意兒沒用,并且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也分的清楚。要是睡一覺就拿朝陽一點兒東西,那他和出來賣的有什麼區别。
兜兜轉轉一圈還是成了褚振華口中的無賴。
“朝陽這次我真不能收,你對我好我知道,但是——就是我跟你睡覺是我也喜歡你,你沒必要給我買這種東西,前兩天咱們不是還說哪個哪個老總這麼對情人的嘛。”
“咱倆要是這樣搞了,不就成嫖資了?”
褚朝陽無言望向他,黑亮憂郁的眼睛倒映出他的面容:“這不是嫖資,你别胡思亂想了……”
“我知道。”徐盼的手在他後腦揉了揉,挨近他蹭了蹭眉骨,“你真沒必要給我。留着吧,說不定未來哪天用得到。”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嗯?”
四目相對。
褚朝陽在這一瞬間的火有點大,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就不該瞎矯情。他生的實在俊美,眉頭蹙着,嘴唇稍稍委屈的下抿就顯得十分生冷。
他直接把絲絨盒子掏出來,塞到徐盼手裡:“戒指,求婚用的。”
簡單明了。
徐盼被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望着掌心眨了眨眼,接着視線緩緩攀升至褚朝陽的臉上:“……你認真的?”
“我認真的。”褚朝陽在他手中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一對紅鑽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