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陽看到他思索後,便趁着這個間隙抱起他,讓徐盼摟着他的脖頸。
這種擁抱讓徐盼覺着陌生,褚朝陽就如此輕松地抱着他向外走,他端詳着朝陽的臉。明明看着與先前一樣,卻莫名感覺朝陽長大了穩重了,像個男人。
褚朝陽目視前方,由着他哥直白的視線,心裡升起久違的快樂。
到一樓廚房後,褚朝陽搬來一把椅子讓徐盼坐着,完後跑到客廳拿了兩個靠枕墊着。一個是怕徐盼腰疼,一個是怕他屁股痛,轉了一圈,又現場沖了杯蜂蜜水塞給徐盼。
忙前忙後,跟伺候太後老佛爺似的。
把徐盼看得懵懵的,喊朝陽停下,他也裝聽不見的不休息。
褚朝陽抱臂打量着徐盼,幾秒後,滿意地點點頭。才把冰箱裡的牛肉拿出來切片,拿到微波爐裡打了一會兒,邊閑聊邊準備做個涼拌牛肉。
“哥,還難受麼?”
“好多了。”徐盼頓了頓,補充道,“謝謝你。”
褚朝陽臉上的笑意凝住了,他手中的動作一滞,用餘光去看徐盼。他哥正紅着耳朵扣扶手,嘴裡啃着吸管,優哉遊哉還挺享受的。
冷不丁的一句謝謝你,差點就把他拽到上輩子。
他捏了兩片走向徐盼:“先墊墊,等會調個甜口的。”
徐盼就着他的手吃,嚼嚼嚼:“好啊,我喜歡酸甜口的,多放點醋。那個天津的保健醋好吃,特别下飯,上次蘸餃子就是用得這個。”
“行。”褚朝陽嗤笑一聲,“聽徐師傅的。”
徐盼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蓋,笑着道:“别說了,過兩天我還得找個工作,不能再在家吃白食了。”
褚朝陽的刀又停了,他真是快讓徐盼玩得心髒驟停,真不明白他哥能麼上進幹嘛。他都已經告訴徐盼自己能賺錢了,卡也放徐盼那裡了,有錢有閑,在家躺平不行麼!
最初幾天,褚朝陽還假模假樣的熟悉子公司,後來嫌麻煩就不裝了,近乎于明示的把褚振華的發展戰略全批了一遍,把埋着的雷全挖出來了。
把褚振華聽得一愣一愣的,誇他是商業奇才,不愧是他兒子。
也因此就不怎麼管着褚朝陽,給他挂了個監事的職位,讓他課下過來坐班随便看看。有哪裡不合适的,就直接推門去和他商量,十分之信任。
這些徐盼都知道啊,根本不用再為錢去操心了。
非要上哪個破班啊,非要看别人的臉色啊,那點工資連他的零頭都不夠,這上趕着幹嘛啊。
褚朝陽打開煤氣竈熱油,炸着花生米,沉默一會兒就想出了個法子:“哥,我知道個工作,工資挺高的,就是時間長點,你有興趣麼。”
徐盼嗯了聲:“去你們公司停車場當保安?”
不是哥……褚朝陽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氣,哪有讓未來董事長夫人當保安的。他輕咳一聲:“也是我們公司的,新開的崗位,現在工作時間得十個小時,以後會變動,得根據當天的任務靈活調整。”
說的煞有其事。
徐盼聽得有點迷糊,估計是下車間吧,還是點點頭:“還有别的要求麼。”
“要求啊。”褚朝陽嘀咕着,突然樂了下,“就是膽大,心細,能吃苦。”
徐盼跟着他笑了下:“這我應該行。”
熱油一潑,滋啦啦的香味全被激發出來。褚朝陽将調料倒進切好牛肉,拿筷子調拌:“那就等幾天跟我辦一下入職手續吧,四舍五入也算内推,所以工資也會比正常的高一些。”
徐盼的注意力也不全在找工作上面了。
這事兒純粹是找個出去的理由,在褚朝陽家待着,他都快憋瘋了。每次出門都感覺像監獄過風,總想多看兩眼街上的行人,重返人類社會。
他想了想:“行,等到發工資了,咱們再去外面下館子!”
褚朝陽嗯了聲,端着碗過來,夾起來喂到他嘴邊:“都聽我哥的。嘗嘗。”
一入口,徐盼的眼睛就亮了:“好吃。你也嘗嘗,你這調的也太好了。”
褚朝陽相當受用,嘚瑟地嘴角上揚:“我可是從記事兒就做我哥的童養媳,早晚是要伺候我哥的,我這地位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取代。”
“外面的人行麼,他們伺候的明白麼。”
徐盼聽得神情複雜,感覺自己跟什麼舊社會的地主少爺似的,趁人之危。但看着朝陽興緻勃勃,還是用哄小孩的語氣誇張道:“哇,朝陽你可真棒。”
“謙虛謙虛,哎——所以說,菜,就多練。”褚朝陽頗為自得,心裡美滋滋地,“哥,你再吃口,等下我抱你去餐廳吃。”
徐盼嗆了一口,徹底無語:“咳咳咳,朝陽,我沒瘸,沒這個必要吧……我隻是有點疼,兩步路我還走不了麼。”
褚朝陽流理台拿紙,看了一眼後,蹲下舔了舔徐盼的嘴角:“你都答應我了,你說讓我今天照顧你,你又要言而無信麼哥。”
“……”
徐盼有潔癖,但他對褚朝陽的操作是有些震驚,而不是排斥。愣了片刻後眨眨眼:“朝陽,你是小狗嗎?”
褚朝陽很配合地汪了一聲,拉着晨袍的衣領讓徐盼低頭,又親了一口:“言而無信的那個也是小狗。”
徐盼很無奈:“那我們算什麼……”
算狗男男?
褚朝陽感覺這個詞兒在徐盼嘴裡說出來并沒有能麼難聽了,甚至還有點狼狽為奸的甜蜜。他的目光落在徐盼的無名指,空落落的,還差個屬于他們的戒指。
要是現在拿出來,估計徐盼不會好好地在這兒坐着了,屁股疼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