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瑄和将人擋在自己身後,居高臨下地看着氣喘籲籲地站在對面的中年男人:“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這時候的俞珩已經完全從剛剛的狀況當中緩了過來,意識到是盛瑄和擋在自己前面,也沒想這個人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對面的人打量了盛瑄和一眼,淩厲的五官配着一個寸頭,看起來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意識到自己和這個人碰上自己注定不會占到什麼便宜,于是決定挑個看起來隻會耍嘴皮子的,他轉了個方向前進幾步,向盛瑄和背後走了幾步,站在人斜前方,他剛打算走去俞珩面前,卻發現俞珩比自己還要高出一些,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停住腳步。
中年男人隔着盛瑄和,指着俞珩說:“還說你上過大學,你素質實在是太差了!”
“你還想當衆打人。”俞珩從盛瑄和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狐假虎威起來,“還說我沒素質,你才是沒素質。”
盛瑄和聞言有些無奈地回頭看他一眼,明明面無表情,卻看起來比剛剛柔和一點,轉回去時表情又立刻冷下來,一副随時準備着和人打一架的狀态,他五官本來就淩厲,加之185的個頭,冷臉站在那兒,一時間竟讓人有些發怵。
那人退後兩步,站在那兒喘着粗氣,良久後氣呼呼地留了一句:“你給我等着”轉身邁着鴨子步走了。
那人走回座位,拿着自己巨大的公文包,夾在腋下,邁着鴨子步慢慢走了,背影越來越遠,直到走出門。
這個時候俞珩才從盛瑄和身後出來,盛瑄和也正好轉過身,微微低頭看着俞珩。
“一見鐘情?”盛瑄和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思考,重複着俞珩上午說過的話。
他因為俞珩的這句話,一下午都沒有心情改論文,就找了個咖啡廳,希望換個環境可以專注一些,不要再想起上午的事。
可就在自己剛剛進入狀态的時候,“陳西西”和人争執的聲音傳過來,他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看到了陳西西和一個中年男人面對面坐着,說着什麼“建設小家”之類的話。
上午就和自己說什麼“一見鐘情”之類的話,下午就又重新出現在了和另一個人的相親桌上,簡直是諷刺至極。
盛瑄和都要被這人氣笑了。
他原本不想再管這個人的任何事情,想要重新整理情緒,繼續自己的工作。
可幾分鐘之後,那邊就快要打起來了,可“陳西西”卻還有些靈活,成功躲過了那人第一個拳頭,那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伸手去抓“陳西西”第二次的時候,盛瑄和立刻起身,将人的手甩開,把“陳西西”擋在身後。
畢竟他和“陳西西”認識,人遇到了麻煩,不去出手相助太不合适。
所以才有了現在這樣的場面:盛瑄和冷着臉低頭看對面一身白裙的人,而對面的人心虛地低着頭,盡量不和他對視。
“所以你是在耍我?”盛瑄和繼續問,他轉身想看一看那個男人,卻發現那人已經走沒影了。
聞言,俞珩急忙擡頭擺擺手:“不是不是……”
俞珩都有點想拿出手機查查星座運勢了,雖然他以前從來不會相信這些,可幾天前他刷視頻的時候偶然看到,最近正在經曆水逆期。他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突然很想問問,天秤是不是也水逆。
他思考了一下該如何将現在得情況圓回去,一合計,突然變得愁眉苦臉的。
“你幾歲了?”
盛瑄和聽到這話,有些沒跟上,疑惑地微微側頭:“什麼?”
俞珩繼續裝模做樣,一副苦惱的樣子:“你不懂,我現在……”
他卡殼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下陳西西的年齡,似乎是25歲,好像有是26歲……
他想不起來,索性就随便說了一個:“我現在26歲了,家裡都說女孩子年齡大了不好嫁人,拼命給我介紹相親對象……”
說着,他斜眼瞥了盛瑄和一眼,見對方沒有懷疑,甚至已經皺起眉頭,他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同情。
于是俞珩更加大膽:“唉,我最讨厭這種說法了,我明明還很年輕啊,怎麼會嫁不出去?怎麼給我介紹一個快要四十歲的大叔啊!”
他說道這裡,加重了些語氣,對面的盛瑄和聽着這個誇張的語氣,覺得好笑,微微低頭就笑了出來。
俞珩見他笑了,有些無奈。他還以為盛瑄和氣性有多大呢,他還沒用全力,人自己就忘了剛剛把他抓包的事情,笑得還挺燦爛。
他笑起來的樣子和闆着臉的時候不太一樣,平時闆着一張臉,根本不像陳西西跟自己介紹的那樣,書香世家,博士在讀,沒有刻闆印象中的讀書人的溫文爾雅,反而像個剛剛改過自新的人。
而現在低頭笑的樣子卻十分陽光,看着很開朗。
俞珩嘴角抽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能裝的,平時闆着臉一定把自己累壞了吧!
“你笑什麼?”俞珩演技是不太好,但是也沒到招笑的地步吧?
“沒什麼。”盛瑄和清了清嗓子,“那你還有多少場相親?”
戳到痛處了,0場,一場都沒有,也就是說,俞珩這一次拿到尾款之後,後面就沒有工作了。
一單三百,他得接多少場才能把自己的生活費湊齊呢?
他搖了搖頭,有些低落地說:“沒了呀,唉。”
最後的一個歎氣,因為實在太過真情實感,聽得盛瑄和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沒了還傷心啊?”
俞珩沒反應過來:“啊?”